南海仲裁案剛滿 5 週年，杜特蒂在任內最後一次國情咨文中表示不願與中國產生軍事衝突，這叫急於在印太地區設下戰略的美國有點尷尬，該如何是好？

從 5 年前的南海仲裁案談起

赫赫有名、大家都在談的南海仲裁案是什麼？

由於中國宣稱在南海的權利區域，嚴重影響菲律賓的海上權利。2013 年菲律賓向海牙國際法庭常設仲裁法院提出南海仲裁案，詢問中國在南海地區主張的權利是否符合「聯合國海洋法公約」。2016 年 7 月 12 日，在荷蘭海牙的常設仲裁法院（PCA）正式宣佈裁決。

法院裁決指出，中國主張對「九段線」範圍內南海海域擁有主權、管轄權以及歷史權利的說法，與公約不一致。因此，中國的主張不具法律效力。

裁決也指認，中國在爭議島礁海域的一系列行為，是干涉菲律賓的權利，舉凡阻止菲律賓開採海洋油氣、阻止菲律賓漁民捕魚、填海造島以及允許中國漁民捕魚等。

裁決另外指出，中國執法船隻在爭議海域攔截菲律賓船隻，造成「嚴重撞船危險」。

中國外交部對於裁決結果 表示「不接受、不承認」，指出該裁決無效，沒有約束力。中國外交部重申：「在領土問題和海洋劃界爭議上，中國不接受任何第三方爭端解決方式，不接受任何強加於中國的爭端解決方案。」

南海仲裁案已滿 5 週年，但問題尚未解決，反而更嚴重。自 2016 年以來，菲律賓對於中國在南海的活動已提出 128 次外交抗議，華府「戰略暨國際研究中心」（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CSIS）分析，數據顯示在菲律賓專屬經濟區出沒的中國海警船和民兵船比 5 年前還多。

那菲律賓政府的立場是什麼？

杜特蒂對南海問題的態度並不積極

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在 26 日發表任內最後一次國情咨文，提到南海裁決時先表示，當時的仲裁案北京沒有參與，只聽到菲律賓單方的說法，所以其實根本沒有仲裁。而對於這份沒法約束中國的文件，大家到底還想要他做什麼？杜特蒂強調，不願在這議題上與中國起軍事衝突：「在你（軍機）起飛前，中國飛彈大約 5 到 10 分鐘內就到了。如果我現在引發戰爭，會是一場屠殺。我們還不是有能力與對方抗衡的敵人。」

菲律賓總統發言人羅奎（Harry Roque）則表示南海仲裁並不是菲中關係唯一重要的事，「這是總統的政策。既然我們有生之年無法解決這些土地、領土爭端，我們可以擱置它，（但）不犧牲或放棄任何一吋領土，去追求投資、貿易等我們可以追求的領域。」羅奎強調：「更多貿易、更多投資，意味著每個菲律賓家庭餐桌上將有更多食物。為什麼我們要考慮我們贏不了的軍事選項？」

說實在，杜特蒂一開始的確想從中國帶來「食物」，但是他成功了嗎？

杜特蒂對中國打的如意算盤

美國蘭德公司（Rand Corporation）資深研究員格羅斯曼（Derek Grossman）認為杜特蒂上任後，希望能吸引中國的基礎設施投資，也期待中國會軟化在南海的行為。

杜特蒂任內多次訪中，積極參與中國的「一帶一路」論壇，希望藉此加強雙方的合作。但是根據外交政策研究所的資深張研究員（Felix K. Chang）表示，菲律賓較顯著的一帶一路建設都相對小型，一個是在馬尼拉的橋樑，另外則是具生態爭議性的水壩。

中國不只給的「食物」有限，他們在南海的動作持續提昇。今年 3 月 220 艘中國船隻集結南海牛軛礁。菲律賓國防部隨後表示中方的行為是「軍事化此區域的明顯挑釁行動」，要求中國船隻立即離開；菲國外交部當晚也提出外交抗議。

在吃不到中國好處，又時常被中國威脅的情況下，菲律賓該如何是好？找美國幫助嗎？

杜特蒂對美國玩槓桿

一直以來，杜特蒂對美國的外交態度談不上友善。研究員格羅斯曼表示杜特蒂上任後的立場就是「再見華盛頓，你好北京！」而且杜特蒂也曾宣佈要終止菲律賓與美國簽訂的《訪問部隊協議》，而後 3 度暫停終止，本月菲律賓國防部長羅倫沙納（Delfin Lorenzana）表示不會終止，只會補充一些附錄。

哈德遜研究所亞太安全項目主任克羅寧（Patrick M. Cronin）分析，這是杜特蒂的戰略，他希望在美中之間獲取槓桿，取得平衡，擴大菲律賓的整體利益。3 次暫停廢止說明杜特蒂不想撕毀協議，但以終止協議來威脅美國。

事實上，出自於印太區域的權力布局，美國很關切菲律賓的動態。布林肯 7 月就向中國發出警告，「在南中國海對菲律賓武裝部隊、公共船隻或飛機的武裝攻擊，將援引美國根據 1951 年《美菲共同防禦條約》第 4 條作出的共同防禦承諾。」 除此之外，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也在今天（29 日）與杜特蒂會面。

近來中國在東海、南海的動作頻頻。在東海，美國與日本協防；在南海，重要的關鍵國之一，就是菲律賓了。美菲關係能否更緊密，美國在印太地區的戰略能否更穩固，就看奧斯汀能否跟杜特蒂愉快暢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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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這個狂人惹得美國頭好痛】南海仲裁案 5 年過去，菲律賓總統杜特蒂如何在中美間玩槓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