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方剡旨 

最近跟另一半聊到那位一直在追求真相的父親時,一向溫婉的妻子,突然嚴厲地說到:「追求真相?那能用來幹嘛?」我楞了一下,但二十餘年相伴,僅在孩子年幼時看過的眼神,煞時間讓我明白了太座大人的點!

孩子還是娃娃的時候,我們怎麼也不敢想,他會是今天這般的身強體壯。體弱多病、瘦小無助、不間斷地就醫,就是我們夫妻倆陪他熬過的幼兒歲月。這當中,有幾次孩子的狀況非常不好,又或者醫生給不出真正能解決問題的方案,孩子的媽是想也不想的該幹嘛就幹嘛,即便檔在她前面的,是婆婆、是難以消化的醫學資料、甚至是塞在路上的救護車,她拼了就是拼了。有好幾次,在孩子健康問題上,她與至親﹑醫師產生了劇烈的衝突或爭執,我能做的,就是拼命地道歉、善後,即便是下跪、磕頭,我都毫無懸念。

因為太太那句:「老娘可以死,但孩子不行!」深深地刻在我的骨髓裡。當時,我跟朋友聊過,他們都說這是為母則強;但說實在的,很久之後,當「人擋殺人、佛擋殺佛」這句話成了通用俗語時,我才找到了真的可以貼切描繪那個當下如此強大的母親的形容詞!

所以,在太座對於那位父親追求的是什麼有了質疑後,我可以明白,在她心中,孩子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即便之後要被重罰、要被抓去關,她絕不會等在哪,而是即便得跑斷腿,爬她也會拼死把孩子送進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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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取自:(示意圖123rf)

從這個角度想,若要問真相,其實很清楚了。

任何一個生命在這樣的狀態下消逝,一個文明的社會都應該哀悼,都應該檢討。但,關鍵的議題,我們得先釐清,才真能做到之後不再有受害者的可能。現在能看到資料,其實很明確地告訴了大家,當疫情海嘯來臨時,公務機關在法規、人力與資源的限制下,讓救護車的調度成了當下走系統這條路去救孩子的最大阻礙。至於中央與地方之責任孰重孰輕?想要找出答案,其實跟真相毫無關係!因為我們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回推,來看待實情。

假如,當初這對父母不管不顧,自行將孩子送醫,孩子也得到醫療照顧並康復了;結果,他們卻換來了高額的罰單,於是公諸於世,那麼會是什麼狀況?按理來說,開罰的會是地方政府;這時候,這位爸爸再把當初叫不到救護車的實況說出,那麼無疑的,如此的困境,乃至於法規,可能都會因這樣的個案而引發國人關注,進而改變。那麼,這跟現今之於公眾的狀況有什麼不同?

孩子離開,是父母一輩子最悲痛的裂痕。但如果真能改變什麼,從每一個父母的角度來說,應該是學到一旦系統合理時間內無法給予支援,那就自救吧!如果到最後,孩子的生命換來的是政黨的鬥爭,甚至是登龍捷徑,那就別說想要的,叫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