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鄭文嵐
雖然不如總統大選相關的訊息引人關注,但向來「冷門」的教育近來卻有二則新聞令人側目;場景一:台北大學三峽校區因辦理「春沐永續生活」活動,有三個女生在校園赤裸上半身,並用畫筆在身體上書寫「身體自主權」的相關訴求,即便有兒童在場亦毫不避諱,作風之「大膽開放」令人瞠目結舌,要不令人關注實在也難;場景二:台中一中的高二某班級,為了園遊會而在社群媒體IG上以「烯環鈉」為名宣傳,因諧音與「死番仔」雷同,經議員在議會質疑涉及「種族歧視」才引起注意。這二件事,一在大學,一在高中,一是「身體解放」,一是「觀念傳達」,二者看似風馬牛不相及,但是相同的是學生似乎都認為「只要我喜歡沒有什麼不可以」,而且在當社會「議論紛紛」時,「照例」好像也都先由「校方」代為出面說明或者道歉,至於當事人的「初衷」是什麼,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心知肚明。
許多人對莊子與惠施「安知魚樂」的論辯都耳熟能詳,我們無法得知這些學生的「心理狀態」,當然無法替他們「代言」,只能從另個角度來做一些評述,儘管「雖不能至」,但多少也提供大家一些「思考的空間」與「改進的途徑」。據台北大學校方表示:「經了解學生主要訴求為青年永續話語權及自由和平權,尊重學生永續發展、爭取身體自主權理念的表達」,畢竟理由聽起來冠冕堂皇,最後學校也只能以「活動未事前報備,會依台北大學社團輔導辦法處理,並要求日後校內活動須確實說明活動流程和細節」來給社會一個交代,用語是「四平八穩」,但也顯得「萬般無奈」。對這幾個大學女生的「驚人之舉」,其引發的後果當然得自己面對,想想去年的公投若通過,大學生該都具有完整的公民權,既要「獨立自主」,當然得「完全承擔」,她們願意為自己的理念做如此的「犧牲」,的確需要很大的勇氣,但其作法恐有觸法之嫌,據查「若非出於故意,在公眾場所任意裸體,違反社會秩序維護法,可處以六千元罰鍰,如果出於故意,違反刑法妨害風化罪,可處以一年以下有期徒刑。至於上傳裸露影片的網友,涉嫌散佈猥褻影像於眾,同樣違反妨害風化罪,但刑責更重,可處以二年以下有期徒刑。」這應該是她們始料所未及,果真有關單位要認真「追究」,她們恐難逃牢獄之災,套句玩笑話這可真是「精神可嘉,行為愚蠢」;再說事情豈「僅」止於她們個人,難道社會輿論不會對整個台北大學「指指點點」?豈不會對「校譽」造成一定的傷害?這「後遺症」又豈是她們承擔得了?我們不禁要問:何以致之?或許我們各階段學校的法治教育及品德教育都得重新審視,隨著學生個人主義的旗幟鮮明,其言行舉止對所屬團體與社群產生的負面衝擊,他們卻可能「茫然無知」,甚或「漠不關心」,當我們常把「尊重學生」掛在嘴上,然後沒有採取積極性的教育措施,這是否也可說是卸責的一種「藉口」?「權責相稱」是民主法治社會的基本概念之一,我們尊重學生「爭權」固然沒錯,但同時有沒有教他們要「擔責」?就這點來看難道不值得所有教育者警惕與深思?
圖片取自:(wikipedia)
再來看看台中一中的「烯環鈉」事件,這也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所謂「有心而為謂之惡,無心而為謂之過」,到底是「惡」還是「過」,我們無法妄加揣測,(像邱議瑩立委任內就曾痛罵國民黨立委是「番仔」,這不可能是「無心之過」,而是打從心底的「鄙視」,絕對屬於「居心險惡」),但不管是「惡」還是「過」,整個事件「有瑕疵」則是不爭的事實,若非因「諧音」過於敏感,不然學生對園遊會攤位的命名確實「有創意」;事情發生數天後,除校長出面鞠躬致歉並表示願意承擔「所有教育責任」,該班也發表聲明「向全校原住民族同學及教職員工、全校師生致歉,也向全國原住民族朋友及社會大眾致歉」,由此可見他們開始該是基於「好玩」的心理,只是沒想到會引起軒然大波,但他們及時撤下宣傳文宣,並發聲明公開致歉,教育界曾有「學生有犯錯權利」的說法,其實真正的教育在後半段:「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重點在於「知錯」並「能改」,所以台中一中這班學生在「闖禍」後,能有如此「成熟」的表現,毋寧是值得高度肯定的,(台北大學的學生雖標榜「我的身體我自主」,但跟這群高中生相較,實是瞠乎其後,至於邱委員的表現就更等而下之了)。另外對台中一中林校長表示願意承擔「所有教育責任」,個人就有點難以理解,他可以為該校學生的「思慮不周」以致造成「社會騷動」,身為一校之長故需「概括承受」而致歉,但當學生已「痛改前非」並「書面致歉」,這結果已是「非常圓滿」並極具「教育意義」,我實在不曉得他還有什麼「教育責任」可言。
二件校園的「小事件」,卻引起社會的「大風波」,也因為「肇事者」事後的態度「大不同」,所以給人的觀感也「差很多」;從教改會呼籲「教育鬆綁」伊始,台灣校園的「權利意識」高漲,(不管是教師或學生均如此,也讓不少校長興起「有責無權」之慨),這讓校園的「自由度」更是前所未有,然而相對的「責任承擔」卻是「避而不談」,加上零體罰及一些層出不窮的教育改革,讓校園呈現高度的自由氛圍,問題是校園「自由度」提升的同時,我們對教育的本質可有充分掌握?各樣的教育效果可有與時俱進?或許這才是所有的教育人或關心教育的人,所該念茲在茲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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