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琴（東福信友堂會友）
印度有古老豐富的文化遺產，令人嚮往，而瓦拉納西（Varanasi）是印度的聖城之一，位於恆河中游新月形河段的左岸。每一年約有三百萬的朝拜者和沐浴者來到這裡。
這一天，我要從克久拉霍（Khajuraho）搭火車到瓦拉納西。大約晚上11點，火車站裡像個不夜城，等車的人很多，他們或坐或躺，人影幢幢；還有幾隻牛，牠們或安然站立、或緩步走動、或躺下休息，也是牛影幢幢。
火車來了，暗夜裡，下著雨，好不容易找到車廂，還得在完全黑暗的車廂裡找到我的下臥鋪。火車延遲到00:55才開，九個小時後抵達終點站。
我搭嘟嘟車到市區，然後徒步找到民宿。安頓好，就先去穆斯林區買肉，因為印度教徒吃素，很多地方甚至禁止賣肉，回程再買水果和蔬菜。
經過市區的主街上，車多、人多、很髒亂也很吵雜。幸好我住在主街旁巷子裡的民宿，環境很清幽，老闆很親切。我回到房間，慢慢煮食。
瓦拉納西每年吸引約三百萬朝聖者前往。
搭落日遊船彷如穿越時空
第二天早上，先包車來到鹿野苑（Sarnath），這是釋迦牟尼開悟得道後，第一個傳道的地方。
午餐後，來到知名的優酪乳冰沙店，看到工作人員在抓配料之前先舀水洗手，我才敢點一甕石榴加堅果加椰子的Lassi，微冰、微甜、微酸、配料豐富的Lassi，真的好吃。小店裏的牆壁和樑柱上貼滿了小張的人像照，保存著鮮活的笑容與繽紛。
突然，一隊抬屍隊從門前快步而過，他們大聲吆喝喊叫，後面跟著一群送葬的人，路很窄，行人紛紛貼壁閃讓，他們要趕往火葬場馬尼卡尼卡河壇（Manikarnika Ghat）。
這裡有二處火葬場，各有十幾個淺坑，都正在燒屍，路旁堆疊著火葬要用的木材，一堆堆的火焰熾烈，一股股的黑煙竄升。人群走動，輕聲交談，還有祭司低沉的頌禱與叮叮噹噹的銅鈴聲，面對死亡，熱鬧中有莊嚴。
我在旁邊的達塔特雷亞河壇（Dattatreya Ghat）搭上遊船。瓦拉納西沿著恆河的岸邊長約6.7公里，共有64個大大小小的河壇，就是設有神廟或神像，通往水岸、碼頭、沐浴的地方的台階。
此刻，我正航向恆河遼闊的水面，瀏覽夕陽下的河壇與市區，直到天色昏暗，彷彿穿越時空交錯的悠悠之美。
在瓦拉納西搭乘落日遊船。（作者攝影）
展開從北到南的河壇之旅
而在第三天的早上，我則是穿越錯綜複雜的小巷，展開從北到南的河壇之旅。置身台階，融入來自四面八方、扶老攜幼的人群。
他們慢慢走進河裡，低頭，用雙手捧起河水澆淋身體，再雙手合十浸入河水裡，起身，再浸入，三次，一邊吐出河水，也有人喝「聖水」，一邊敬虔祈禱。他們喜歡拍照，有時候還找我幫忙拍全家福的照片。
遊河結束後，我要去看夜祭，可是天黑了，巷弄彎來拐去，谷歌地圖和MAPS.ME的導航都亂了，我找不到正確的小巷。感謝有一個年輕男孩、一個好心的太太、一家商店的老闆幫助我，才找到巴雅格河壇（Prayag Ghat），階梯上坐滿了人。
達薩斯瓦梅朵河壇的恆河夜祭。（作者攝影）
而實際舉行夜祭的是在旁邊的達薩斯瓦梅朵河壇（Dashashwamedh Ghat），這裡每晚都進行恆河祭（Ganga Aarti），已經有三千多年的歷史。它是由14位婆羅們站在高台上，用撢子、火燭把、海螺號等，進行吟唱、舞蹈的祭祀儀式。
我花200盧布到船上看夜祭，可惜看得不太清楚，但是可以看到河壇的信徒們，沐浴、獻祭，用香、花、水燈獻給恆河，虔誠而生動。
一般的印度教徒相信：如果能在瓦拉納西的恆河沐浴，就能洗滌有罪的靈魂，醫治身體的疾病；如果能在瓦拉納西死去，就能超脫生死輪迴的厄運；如果死後的遺體，能在瓦拉納西的恆河畔火化，並將骨灰灑入河中，就能超脫痛苦，直接升入天堂。
下船後，我站在岸邊，靜靜凝望黑暗中這段平緩的恆河。
最近幾年，印度政府花費超過五十億的美金來整治恆河，但是宣告不成功，政府呼籲信徒們不要在恆河裡沐浴、喝聖水了，因為會嚴重危害皮膚與身體的健康，也呼籲不要再把供獻的花與祭品、骨灰或火化不完全的屍體投進恆河裡了，因為已經造成難以解決的汙染。
印度人真的很聰明，他們了解人有罪孽、想解脫生老病死的痛苦、不想再捲入輪迴、盼望永恆的生命，他們流傳著豐富而有趣的神話，他們的神多元多變又充滿化身，他們是許多宗教的起源，他們對宗教的熱誠與專注令人佩服！
然而，地上的永恆之河，已經黃濁了，發臭了，漂浮無數的垃圾了，充滿民生與工業的毒素了……，它早已不再純淨了，恆河，從污染的角度來看，死了！
瓦拉納西啊，真正的永恆之河在哪裏？
朝聖者在孟什河壇（Munshi Ghat）沐浴。（作者攝影）
期待天上聖城的永恆醫治
要回民宿的大馬路邊，有很多人圍著攤販買水普理（Pani puri），老闆在油炸的空心球上挖個洞，塞進馬鈴薯、鷹嘴豆等餡料，加上辣椒，淋上有洋蔥、香料調製的醬料。
我問他們說：好吃嗎？他們連連點頭說：好吃。還要請我吃，我笑說謝謝了！
回到民宿，我才煮餐點，享受吃晚餐與整理資料的夜晚。
有個朋友問我：這次是一個人獨遊嗎？我回說：前半段的喀什米爾行程，有超強的主揪和朋友們，後半段40天的印度自由行是我獨遊。
自助旅行如果可以找到調性相近的旅伴真的很好，可是不容易。我曾遇過一些很棒的旅伴，也曾遇過很恐怖的旅伴！
有一次，碰到同一車很有能力卻情緒不穩的車手旅伴C，在旅程中，她常常爆發情緒暴力、言語暴力，命令、指責、羞辱旅伴們，又哭、又笑、又吵、又鬧。
當時我們很忍耐，是考量到自助旅行高手的主揪M1，他花了很多的心力規劃珍貴的行程，我們不希望造成他更多的困擾。
靠著主，我跟室友苦中作樂，互相安慰。
每一次的旅遊，都有故事……！
我在瓦拉那西感謝主，祂是最好的旅伴，更保守我直到如今！
我深知道，主耶穌的寶血洗淨我的罪孽與汙穢，又藉著聖靈的洗，持續幫助我成聖，祂的血是地上聖潔的恆河。
我也盼望有一天，可以進入天上的聖城，可以看見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一道生命水的河，它是純淨的，明亮如水晶，它的二岸有生命樹，結十二樣果子，每月都結果子；樹上的葉子可以醫治萬民（啟示錄二十二章1-2節）。
這是永恆的醫治，永恆的脫離生老病死，這是──永恆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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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請見：【印度自由行】瓦拉納西，永恆之河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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