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自己完全不行時,很想帶孩子去自殺…」,身為皮膚科醫師的李宗勳,一直認為只要夠努力就能獲得相對回報,但將此框架套在罹患自閉症的兒子身上,卻只有滿滿挫敗感,直到某次想帶兒子輕生,突然聽見某個聲音阻止,於是嘗試撥出時間陪伴孩子,才看見神將兒子放在自己生命中,是最大的祝福。

原以為只要努力,就能獲相對回報

當兒子李承澤呱呱墜地,身為父親的李宗勳,溫柔注視著孩子,想給他自己的全世界。直到大約2歲的兒子,較少微笑、大笑情緒,連翻身、爬行皆發展緩慢,經醫師檢查後發現罹患自閉症。

身為皮膚科醫師的他,根據過去生命經驗,認為只要努力就能獲得相對回報,因此努力賺錢,讓妻子帶兒子上許多早療課程。

同事看見他們照顧特兒的辛苦,建議夫妻到教會;過去求學時,李宗勳很喜歡閱讀散文、哲學思辨書籍,當中多次提到聖經,因此對基督信仰頗有好感,不久全家順利受洗。

信主初期,他覺得信仰的一切很美好,弟兄姊妹互相關心,聖經話語也很造就人心,然而,真理要從知識層面到生活落實,仍需要過程和時間,以致初期並無使用真理與孩子相處,摩擦亦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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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宗勳(大螢幕左)和家人參與「天使心336愛奇兒日」。(圖/李宗勳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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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宗勳在教會分享信息,服事教會弟兄姊妹。(圖/李宗勳 提供)

青春期兒子,衝突不斷

「不管怎麼做早療,或試圖陪伴他,始終跟一般孩子有很大不同」,李承澤青春期時情緒問題變得越來越大,一方面因青春期,另一方面也可能是自小累積的挫折或被忽略所致,會以尖叫、打人等方式表達情緒,有時甚至到上床時間,他的情緒仍失控不已,全家人也只得跟著無法入睡。

某天,李宗勳受不了兒子反應,找不到出路的感覺排山倒海淹沒他,開始思索如何帶著兒子輕生。

但很奇妙的是,忽然有個聲音出現:「你都已經要死了,為什麼不努力到死呢?」他思考後覺得有道理,於是開始排開或停掉門診時間,帶兒子治療,並發現,願意為兒子付出自己的時間時,即開啟父子關係的轉變。

有次,全家參與「台灣特兒親子福音營」,沒想到李承澤情緒上來,「打」了兩位輔導,家人們心想完蛋了!但輔導們卻全然接納其所有狀態,並使一直不願跟父母分開進行活動的他,第三天願意參與活動了。

這樣的轉變,帶給家人們新眼光,他開始了解並思索如何跟兒子相處。

「壓迫、權威式教導」會使特兒情緒反彈更大,但「接納、理解」卻能進入他們心裡,與之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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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宗勳和全家人出遊開心合照。(圖/李宗勳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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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宗勳一家(由下往上數第二排,左一)和教會家人一同爬山。(圖/李宗勳 提供)

靠上帝破除父子間的高牆

過去,當李承澤情緒突暴怒時,家人們會隨即拿起身旁的抱枕抵禦,自我保護;然對他而言,本來沒有打人的想法,看到家人反應時,反而會有暴力行為。

詳細觀察下才知道,「拿著抱枕」的舉動彷彿暗示:「你就是會打人!」同時也形同「高牆」,將他與家人隔開,更讓他沮喪的是,他並不喜歡自己情緒崩潰,打到家人後亦會感到自責,然而「抱枕」更加否認他一切的努力。

於是,李宗勳調整作法,選擇跟兒子「站在一起」,發生衝突當下,不再拿起抱枕將兒子抵擋在外,乃是站在2、3步距離處,以平靜的態度和眼神說:「爸爸在這裡,我陪你。

兒子感到被接納後,情緒則較快平復下來,現在父子相處就像朋友,李宗勳不再用自我角度安排其行程,而是詢問他想做什麼,接著很單純地陪兒子做想做的事情。

因兒子很喜歡唱詩歌,所以每晚家庭聚會,會一同唱詩歌,他再分享聖經經文,每次講道時,兒子總是專注地從頭聽到尾,他肯定的說道,特兒跟神的關係或許不是我們所想像的,他們不僅理解「經文」,甚至明白「超越文字的心意」。

採訪尾聲,李宗勳不禁讚嘆神的奇妙!他承認自己曾是很自我中心的人,但上帝卻把成長緩慢的兒子放在他的生命中,教導他在養育的功課上,學會「捨己」,又叫他明白何為「背十字架的道路」,真實認識兒子是神賜下的寶貴祝福。

不過,在照顧兒子二十年的過程,他愈發明白「哪裡軟弱,哪裡就得剛強」,接納自己,便能接納兒子的軟弱,雖外在看來,李承澤仍會失控、焦慮,但父子的關係卻不再一樣,因,關係多了神的愛。

主雖然以艱難給你當餅,以困苦給你當水,你的教師卻不再隱藏,你眼必看見你的教師。

—以賽亞書30:20

  • 李宗勳以自身見證分享以賽亞書30:20-21,每個人都會面臨人生各種困難,但如經文所述,困難是通往應許之地的交通工具。(剪輯/記者盧玟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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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醫師父帶自閉兒輕生!? 神的話拆毀父子「高牆」,接納中看見寶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