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來襲,我們看到許多大自然和動物能夠喘口氣的新聞,許多地區因為杳無人跡,造成良好的保育效果。但令人意外的是,在其他地方,疫情反而讓野生動物面臨更大威脅。究竟新冠疫情對動物來說是福是禍?人類該如何改善?

新冠疫情爆發,人類減少了動物的剝削

新冠疫情爆發後,各國陸續封城,原先被人類打擾的大自然,獲得喘息的時間。

美國太空總署(NASA)和歐洲太空總署(European Space Agency)營運的污染監測衛星在去年(2020 年)2 月的觀察指出,中國當時的空氣污染急遽減少。


圖片來源:擷取自 NASA Earth/Twitter

泰國自然資源和環境部(Ministry of Natural Resources and Environment)部長烏拉沃(Varawut Silpa-archa)在去年 5 月 表示 ,過去 2 個月國家公園因為疫情閉園,反讓許多野生動物再生。

泰國動物因疫情再生:

台灣的武陵農場與東勢林管處巡護員,也在今年 6 月三級警戒時,前往「桃山瀑布」巡查,看見稀有保育鳥種——藍腹鷴的 1 隻母鳥,帶著 3 隻亞成鳥覓食;同時也首次在桃山瀑布步道遇到灣特有種保育類「長鬃山羊」。

武陵農場動物因三級警戒罕見現跡:

除此之外,國際間的非法盜獵與買賣也因疫情衰退。由於國境封鎖與封城,抑制了跨國的野生動物買賣與樹木盜伐。自從新冠疫情爆發,全球穿山甲鱗片、象牙與犀牛角的販賣,降到 5 分之 1。

但是弔詭的是,疫情同時也讓盜獵跟非法買賣的狀況激增。

保育和巡警因疫情被裁,盜獵者冒出頭

盜獵業者會衡量收益和法律風險的平衡。如果被抓到的風險高於收益,就只好放棄盜獵改行;但若風險降低,野生動物命在旦夕。

疫情前,若經濟衰頹,盜獵跟野生動物的買賣就會增加,這是因為盜獵業者本身欠缺替代的收入來源。對他們來說,觀光旅遊業原本是解方,但是疫情卻讓該產業跌到谷底。

此外,盜獵的法律風險也降低了,因為保育工作和監督機制的經濟支援,被疫情拖垮。 自從疫情使得環境觀光的收入減少後,至少 22 個國家裁掉了保育相關工作,同時第三方的資助也遽降。非營利組織、國際監督組織與最前線的巡警等,都因為疫情的限制而無力阻止非法盜獵與盜伐。根據國際保護區域與保育期刊(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Protected Areas and Conservation),非洲一半以上以及亞洲 4 分之一的保護區域,被迫停止或減少保育工作,譬如抵制盜獵的巡警。全球每 5 個公園巡警中,就有 1 個失業。

因此,盜獵者一個個冒出。根據「全球打擊跨國組織犯罪行動」(Global Initiative Against Transnational Organized Crime)的尼爾森(Alastair Nelson),肯亞和柬埔寨對「野味」的盜獵行動顯著升高。

台灣也出現類似案例。三級警戒期間, 南投 的奧萬大森林遊樂區不對外開放,有山老鼠集團趁機溜進管制區,盜伐紅檜和扁柏,後被警方逮捕。盜伐嫌犯為 3 名越南籍逃逸移工,正是相對缺乏替代收入的經濟底層。

新冠疫情提高醫療需求,受難動物增加

除此之外,由於新冠疫情帶來的醫療恐慌,無法負擔西藥的人們,開始尋求用動物和植物藥材的療法。去年 3 月,中國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開始促銷包含注射熊膽汁等新冠肺炎的傳統中藥療法。

西藥體系也因為新冠疫情加強對動物的剝削。有種名為「鱟」(ㄏㄡˋ)的魚,牠的血對細菌非常敏感;幾十年以來,人類透過採集鱟血,從中提煉物質研製疫苗或新藥試劑。《世界地理雜誌》去年 7 月 報導 ,鱟血可能成為找到新冠肺炎疫苗的關鍵。但鱟抽完血後,雖會被野放回大海,卻不是每隻都能存活,動物學家 表示 ,10% 到 25% 的鱟會在遭到大量抽血後的幾天內死亡。


圖片來源:翻攝自 inhabitat

新冠疫情打亂了保育,人類該以大視角分析

從上面諸多的例子來看,人類對自然和動物的剝削,與社會經濟環環相扣。今年 7 月初,國際野生物貿易調查委員會(TRAFFIC)向聯合國「永續發展高階政治論壇」(High Level Political Forum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HLPF)呼籲 ,要以整個社會經濟的格局,看待新冠疫情:「新冠疫情再次告訴了我們,是時候發展出結合社會經濟的振興方案,重視並投資在自然保育。疫情並不只是人類健康的危機災難,對於倚賴木材、漁獲和其他野生動植物的人類,它也是一種社會經濟的長期後果。」唯有以這樣的視角,我們才能更進一步地把握新冠疫情給人類的教訓,停止迫害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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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新冠疫情真的拯救了大自然嗎?你不知道的是,野生動物也為此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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