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魯力立

雞蛋是人類歷史上最普遍的美食。但是，熱衷於熟食的中國人在烹飪它的方式上卻和歐美人不同——我們喜歡味道純粹而原始的水煮蛋。這也是國際公認雞蛋營養零流失的烹飪方式。然而，為了口感更佳鮮香，五香茶葉蛋就成為了又營養又美味的改良版本。

很多人認為這是一道非常簡單的家常美食。的確，做法並不複雜。白水煮好新鮮雞蛋到大約六分熟。取出後放於涼水中冷卻，如此蛋殼不會和肉質粘連。之後取竹筷一根，輕輕敲碎雞蛋表面的蛋殼，使其呈現破碎但相連的狀態。鍋內倒入醬油、八角、五香、桂皮、食鹽以及紅茶等等，將半碎的雞蛋浸入鹵水中，開小火慢慢熬制。半小時左右後，即刻關火。此刻，醬料已經通過破碎的蛋殼滲入，而只需要浸泡在鹵汁內五六個小時，好吃有味的五香茶葉蛋就做出鍋啦。咬一口，蛋黃酥蛋白嫩。醬料混合出的鮮美從每一口中滲透到味蕾，細細品嘗茶葉清新的香氣也一點點溢出。

如此簡單的家常做法，人人都會。然而隨著人們生活水準的日益提高，改良版的五香茶葉蛋也誕生不少。為了讓醬料更加入味，我的母親就選擇直接剝去外殼，直接放入早已經調製好的醬料中浸泡三天三夜。之後，她會取出呈現醬紅色的雞蛋，用刀在蛋身上淺淺地切開四五個口子。看似簡單，但這道工序是真正的考驗。下手太重，嬌嫩的雞蛋會立即或在下面的烹煮工序中散架。下手太淺，醬汁又不能很好地穿越蛋白而滲入蛋黃。所以，母親一直告訴我，對待它就如同對待嬰孩一樣，看似不經意，卻在每個動作中都包含了全身的發力和謹慎。切割好的雞蛋放在原有的鹵料中小火烹煮，之後一直浸泡其中。和基本款的茶葉蛋最大的區別就是，方便、入味。

在前不久，茶葉蛋更掀起一股炫富熱潮。關於茶葉蛋為何成為土豪象徵，我也並不完全知曉。但是以頂級名貴茶葉入料的“天價”茶葉蛋也不斷湧現。同時，又一股聲音認為茶葉的生物酸堿與雞蛋的鐵元素結合會對胃造成傷害。因此，現代茶葉蛋很多都剔除了“茶葉”，而與鹵蛋一個做法。但不管如何演變，五香茶葉蛋的名字依然不變，依然是中華民族的傳統——立夏這日的必備美食。我一直不明白，夏和茶葉蛋之間並沒有之間的聯繫，為何有這項民俗。甚至幼稚地認為，冰棍比茶葉蛋更適合成為立夏的新傳統。後來老輩人說是為了祈求平安度過炎熱的夏日。我依然不以為然，畢竟也沒說出什麼符合邏輯的科學依據。然而，現在獨身在外慣了，居然越來越重視傳統。立夏將至，煮一鍋茶葉蛋，遙望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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