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要推薦這篇文章】
美國存在嚴重的貧富差異,尤其在政治和經濟的權力掌握上更顯著。社會上 20% 的人口掌握大部分的資源,其餘少部分資源分布在大多數老百姓的手上。本文告訴你,這樣的問題存在已久,更甚美國擁有的是後退的政經結構,如果沒有做出一些改革,引起中產階級的繁榮,美國不僅會倒退到發展中國家的狀態,還可能遭遇數代人未曾見過的社會動盪。(責任編輯:鄭伊真)
文 ∕ 張家偉
一位美國經濟學家的新書,描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現實。
麻省理工學院經濟學榮譽教授 Peter Temin 在這本名為《消失的中產階級:雙重經濟中的偏見與權力》(The Vanishing Middle Class: Prejudice and Power in a Dual Economy)的新書中稱, 美國表面上是一個國家,但實際上已經分裂成在經濟和政治上完全獨立的兩個世界。
他認為,這兩個世界擁有完全不同的資源,人們對自身的期待以及他們的命運也大相徑庭。而 對於絕大多數民眾來說,他們更像是生活在發展中國家,不僅對政策毫無話語權,上升通道也早已關閉。
兩個世界的眾生相
在其中一個世界,人們來自 Temin 所定義的「FTE 行業」,即金融、科技以及電子(finance,technology,electronics)等支撐著美國經濟增長的行業。
他們的生活是這樣的:
他們佔據美國人口總數的 20%,享受著良好的高等教育,從事著讓人羨慕的工作。
他們不僅擁有足夠的錢財來追尋生命中的挑戰,還擁有廣泛的社會關係,來讓他們取得更大的成功。
在他們成長過程中,有小時候讀書給他們聽的父母,也有給他們指導作業的家教。
他們有機會尋求刺激,也能夠去往任何想去的地方,出行工具不是飛機便是新車。
這個世界的公民能夠直接感受到經濟的增長,以及他們未來可能擁有的讓人興奮的發展可能。
他們時刻在想著制定計劃,並影響著政策,並感嘆身為美國人很是幸運。
這些人極少會到訪 80%美國人生存的另一個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人們發展的機會正在顯著減少,他們不僅面臨沉重的債務負擔,還終日需要為工作不穩定而擔心。
書中這樣描述:
他們中很多人受病痛困擾,平均壽命比過去更低。
他們出行乘坐的是殘破的公共交通,以及艱難買下來的汽車。
這裡的家庭生活也存在很大不確定性,即便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通常難以長期與他們一起生活。
如果他們有幸讀大學,就需要自己供自己,並因此導致自己債務纏身。
他們沒法考慮未來,只能著眼於當下能夠生存。
當上面一個世界的人們採取行動時,他們正是受影響的對象。
Temin 認為,這兩個世界中的人們擁有完全不同的金融體系、居住條件以及受教育機會。如果他們都身染病痛,或者遭遇法律問題,最後也必然出現很不一樣的結果。
發展中國家才有的特徵
Temin 稱,作為全球最富有的大型經濟體,美國已經擁有了一個和發展中國家一樣的經濟和政治結構。 他表示:
我們已經進入了倒退階段,證明這一點的最簡單方式,就是看一下我們的基礎設施: 我們的道路和橋樑與泰國或者委內瑞拉等國很像,而不是像荷蘭或者日本。
為了說明如今美國的不平等問題有多嚴重,Temin 引用了原英屬西印度群島聖盧西亞島的經濟學家劉易斯(W. Arthur Lewis)的二元經濟模型。 在這個模型中,二元經濟的特徵包括:
低收入群體對公共政策沒有任何影響力。
高收入群體會刻意讓其他行業的薪資處於低位,以便為他們的業務提供廉價勞動力。
通過社會控制(Social control)以保證低收入群體不去質疑偏向於高收入行業的政策。
高收入行業最富群體的主要目標是減稅。
社會和經濟流動很低。
Temin 稱,美國如今的狀況符合上面所有的特徵。
上升通道關閉
在劉易斯研究的發展中國家中,人們從低收入行業進入高收入行業的方式,是走出農村,到大城市尋找工作。這在有些時候會有用,但通常卻行不通。
Temin 稱,對於如今的美國來說,低收入群體走出來的敲門磚是教育,但這在目前也已經很困難 ,原因有兩個:
你需要在相當長的時間內花費很多金錢;
FTE 行業的人通過減少對公共學校的資金支持,以及製定那些導致學生債務負擔加重的政策,令受教育的費用越來越高。
除此之外, Temin 表示,獲 得良好的教育並非僅僅獲得大學學位而已,你還需要有一對好父母,他們能夠在你兒時就可以提供整個長跑過程中所需要的時間和資源。
即便擁有了學位,來自低收入群體的人也可能會發現,獲得高收入工作還需要很好的關係。Temin 稱:
社會資本,以及經濟資本,都至關重要。但是由於美國長期的種族歧視以及它在累計這兩類資本上所製造的障礙,導致黑人畢業生通常只能在教育、社會工作以及政府等部門找到工作,而非科技、金融等高收入領域,且大多數白人可能並未真正意識到這種情況的存在。
美國應該怎麼做
Temin 表示,美國這種二元經濟狀況的出現並非一夜之間的事情,而是過去四十年累積的結果。他認為,扭轉這種情況並非不可能,措施包括:
如果我們在國內進行更多開支,而不是花在軍事活動上,那麼中產階級就不會消失的那麼快。
技術變革和全球化帶來的影響,可以通過政治行動來抵消。我們可以恢復以及擴大教育資源,將用於監禁的資源投向能夠幫助美國人獲得改善人力和社會資本的地方。
我們可以升級基礎設施,免除低收入群體的抵押貸款和因為受教育而累積的債務。
我們不僅需要對富人的收入徵稅,還要對他們的資本徵稅。
Temin 稱,如果不採取這些行動,未來面臨的成本將極為高昂,且最終甚至需要富人來為此買單。
Temin 認為,只要 FTE 行業這 20%的人繼續以犧牲大多數美國人的利益為代價,在掌管這個國家時僅僅從自身利益考慮,那麼當前的情況只會更快的惡化。
如果沒有中產階級的繁榮,美國不僅會倒退到發展中國家的狀態,還日益可能遭遇數代人未曾見過的社會動盪。
(本文經合作夥伴華爾街見聞授權轉載,並同意 BuzzOrange 編寫導讀與修訂標題,原文標題為 〈分裂的美國:對大多數人來說它只是一個發展中國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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