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圖/文:韓悅
上篇講到甘肅就結束了,下篇的內容,按照交通行進路線,應該是:出玉門、到柳園(屬甘肅省酒泉市瓜州縣,戈壁灘上的一個小鎮,交通要塞)、進新疆,過哈密、吐魯番,達烏魯木齊,繼續行向西北,經克拉瑪依,落腳至與哈薩克斯坦共和國接壤的塔城市。不過,本篇不想一開始就講戈壁,先奉上兩張塔城的照片吧:
第一張圖為喀浪古水庫,第二張為水庫邊的牧場。到了北疆(天山山脈將新疆分為南北兩大部分,以北為北疆),與在地人相處,我得知許多地名都是由哈薩克語或蒙語翻譯過來的,「喀浪古」即是蒙語的音譯。在地的漢族人日常用漢語,但說到地名的時候都會用少數民族語言,他們認為音譯過來的地名讀起來很彆扭。
正值旱季,水庫的上下游用水量都比較大,所以水位低淺。那水若銀白色的綢緞,絲滑而寧靜;高山威嚴聳立,山上沒有太多的植被;山下有牧場,成群的牛馬悠然自在。高山像父親的挺拔,牧場與河流似母親的溫婉,共同養育著這裡的生靈。
山水之間,清涼靜謐,名氣雖不能與喀納斯相比,但真的是一個絕佳的避暑之地。
再說行路。我此行乘坐的列車終到站為烏魯木齊,之後均為自駕遊(我「坐享其成」,只顧看一路的風景)。新疆廣大,地貌眾多,移步換景的感覺最是新奇,不過這步與步之間,路程有點長。我們先從烏魯木齊市往克拉瑪依市行進(車程304公里,耗時需4小時12分),經過沙灣縣時,望不到邊的棉花田撲入視野,同時而來的還有困倦,在車內午睡一陣醒來,看到的還是同樣的棉田。沙灣是新疆的植棉大縣,近幾年的種植面積都在160萬畝左右。聽為我們駕車的伯伯講,每年的9、10月,來自甘肅、青海、四川等地的「采棉大軍」(普通農民)都會入駐這裡,用雙手採摘棉花,賺取還不錯的收入。另外,沙灣還有一樣東西很出名,那就是大盤雞(新疆大盤雞的發源地)。
因為趕路,沒有去嘗試沙灣大盤雞。不過不得不提路邊簡易的哈密瓜攤,一棵樹、一個攤,兩個賣主、源源不斷的匆匆過客,因為香甜的哈密瓜,相匯在這裡,誰與誰相見,都是新鮮和值得回味的。
離克拉瑪依愈近,土地愈乾涸,梭梭樹頑強地生長著。這種特別能抗旱的植物,根系發達,樹幹細而扭曲。名貴的中藥肉蓯蓉就寄生在這種樹的氣根上,與梭梭一起固沙。駕駛伯伯既是司機,又充當我們的導遊,其實他是退休的牙醫。他告訴我,以前新疆有一種羊肉串的味道很特別,與普通的羊肉串不同,它是用紅柳枝將羊肉穿成串,再用梭梭柴來烤制的。不過現在吃不到了,因為梭梭樹已被保護起來,禁止砍伐。是呀,相比於舌尖,生態更重要嘍!
克拉瑪依,廣闊的油田所在地。荒原裡,抽油的機器不停地點頭、抬頭,所以在地人稱呼它們為「磕頭機」。
城市,因石油工業而起,修建得十分漂亮、寬闊。市區道路兩邊的綠化樹居然是蘋果樹,直觀的感受是:在這個富裕的城市,街道乾淨、市容整潔,人們的素質也很好。
從克拉瑪依市到塔城市,車程238公里,耗時需3小時。一路行下來,沒有一方田野,褐色的荒山連著荒山,空寂而沉悶。高速公路兩旁許多小山丘的樣貌,會引起你對地質變遷的遐想,它們絕然不是風蝕,而是水蝕的結果,因為億萬年前,這裡是一片海。
看到生機勃勃的牧場的時候,心情又活躍了起來,離「雞尾」的羽梢越來越近了,難免有一點小激動。聽車上一位在新疆生活過30年的老師講,這裡是哈薩克族牧民逐水草而居的地方,這個民族善良淳樸、隨遇而安,有一片天空、一方水草、一群牛羊就可以過完簡單美好的一生,聽到這裡,頓時讓我心生敬佩!
北京時間19點16分,邊疆的太陽還那麼耀眼地懸掛著,毫無夕陽之姿。遠方隱約處,是哈薩克斯坦的山峰。草木繁茂,空氣清新,塔城,終於抵達!
最後,補充一下不忍放置到開篇的大戈壁吧,從柳園到吐魯番,一路都是廣袤和寸草不生的戈壁,黑的、黃的、紅的,平坦的、丘陵狀的。不敢想像,千年前的張騫、玄奘他們是如何徒步穿越這裡,九死一生的!
(歸途所攝)
一路向西,追趕太陽吧,獨特的中國大西北風情,尤其是新疆,一定會讓你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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