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圖/文：Dr. Phoebe
＂你搬到舊金山，就會變成那種高高在上天龍人了。＂小黛依依不捨地對我說。
＂甚麼叫做天龍人？＂小黛和我是死黨，一起走跳紐約、一起暢遊北歐，從旅行到男人到生活無話不談，當時我正要離開她，也告別洛杉磯，搬到灣區去。我之前從來沒住過灣區，所以還真不太懂天龍人的定義。
＂你知道的，對於健身狂熱，練就一身腹肌，然後回洛杉磯就抱怨為什麼餐廳不是純有機？還會逼我喝用羽衣甘藍那種噁心蔬菜打成的奶昔。”（附註：羽衣甘藍英文是Kale，一種近年來超級無敵夯的健身蔬菜。）
在我把這則笑話分享給我住在灣區多年的天龍人軒兒的時候，她則是一本正經，非常認真的告訴我，
＂你怎麼可以沒喝過羽衣甘藍打成的奶昔？那真的非常非常好喝又健康呀！＂沒錯，顯示為我不是天龍人無誤。
來到美國旅行，除了看看風景，拍拍照，吃吃當地美食之外，當然就是要見識見識美國特有的文化。雖說同樣是美國，不同城市的生活習慣和氛圍，也造就出來截然不同的文化。剛搬來灣區幾個月，還在慢慢挖掘舊金山獨有的文化，趁有新鮮感的時候分享出來給各位。簡單敘述一下舊金山，舊金山位於加州北方，雖說是全美人口第十三大城，但目前的房租已經幾乎和紐約的曼哈頓快平起平坐。在當地人的眼裡，＂舊金山＂一詞是指市中心downtown 區域，而以市中心為中心點，延伸出北灣區（North Bay）、東灣區（East Bay）、和南灣區（South Bay）這三個地點。聰明的同學立刻舉手發言，為什麼沒有西灣區，答案很簡單，因為那是太平洋，住在那裏的只有礁石和動物而已。而只要是在灣區的房子，就是貴得會讓你想哭爸。以下浮面的天龍國文化介紹，也歡迎住在當地的天龍朋友多多補充討論，讓遠道而來美國玩樂或是生活的朋友們，能夠做好心理準備，更快的融入天龍國文化。（延伸閱讀：當個臨時的在地人）
- 何謂天龍人
（圖為舊金山的漁人碼頭）
為什麼稱灣區人為天龍人的地盤，因為他們真的是我接觸過三個城市千百個牙醫病患，加上當地友人當中（紐約、洛杉磯、和舊金山），天龍人比率最高的地方。我在紐約大部分的病人都是各行各業的上班族、在洛杉磯大部分的病人有很多從事娛樂業（可能是製片、可能是導演、可能是音控師，但都和娛樂有關的周邊產業），而灣區，不是工程師，就是經理、博士，而且大都從某某令你肅然起敬的學校畢業。
我去我朋友的生日派對上，清一色都是博士，閒聊發現不是MIT畢業、就是是在哈佛待過，然後現在的工作是在UCSF的公衛署上班，又或者是繼續拿國家的經費做研究。我只記得那天他們深入討論茲卡病毒，就討論一個小時。派對不是應該大家都是打嘴砲、隨便聊些五四三的地方嗎？在舊金山很多餐會和聚會下來好像是大家挺喜歡腦力激盪，討論某個嚴肅話題和社會議題，這就是天龍人的文化。就連身為牙醫也比平常有壓力，灣區的病人特別愛問我從哪個學校畢業（還好NYU是大部分的人都有聽過的地方，我在想如果我說某個中西部聽都沒聽過的學校，他們可能會要求換醫生）。我在史丹福醫院工作的醫生友人也告訴我，他的病人不是博士就是教授，除了學經歷之外，有時候還會問他的個性、興趣、習慣，活脫脫的就像在給他面試一樣。明明只是看個醫生，為什麼要這麼嚴重？
因為這就是天龍人。
- 天龍人的環保文化
（圖為舊金山近郊Muir Woods）
天龍人對環保的執著就好比洛杉磯好萊塢的女明星對於化妝的執著一樣，不做就是要她們的命。在這裡的垃圾分類做得非常詳細，五個資源回收桶才會碰到一個垃圾桶。所有人開的車種幾乎清一色都是Hybrid，以力保空氣清淨。資源回收、廢物利用，一直到延伸出的二手衣拍賣也非常常見。除此之外，這裡也幾乎完全不發塑膠袋，每個人去超級市場都乖乖帶自己的環保袋，好重複使用。如果要購買購物袋的話，還得要另外加錢。
- 天龍人的美食文化
（舊金山道地的義式料理）
那種吃粗飽的習慣在天龍國也不太常發生，大部分的食物都走精緻風格，但也都非常美味。天龍人非常樂意的在食物上花錢，也對美食非常的講究。一個名牌包包帶給他們的吸引力，遠遠不及能夠在米其林三星的餐廳做主廚旁邊吃一餐來得令他們稱羨。也難怪在華盛頓郵報裡面，在全美十大美食城市排行榜裡面列居第二，遠遠的把紐約、洛杉磯、和芝加哥甩在後頭。而就算是一定要吃漢堡薯條這種美國版本的路邊攤食物，天龍人也會標榜用有機牛肉、外加新鮮的馬鈴薯製成才可以享受。
- 天龍人的美酒文化
（上圖來自於納帕酒莊的葡萄）
美食當然要配美酒。納帕酒莊位於舊金山的北方車程一小時的地方，擁有全美國最好喝（也最昂貴的）的酒類（尤其是Cabernet Sauvignon），那種慢慢細嚼慢嚥，一口的假掰小點心也可以分著三口吃，好細膩的品嘗美酒的味道，非常的天龍國。而只要你能夠講出你收藏某一種昂貴的酒，又或是可以解析說哪種酒該配哪一類菜（這裡不是指紅酒配牛肉，白酒配海鮮這麼簡單，是可以講到酸度、甜度、回甘度等等假掰的品酒名詞），也能讓你迅速在天龍社交圈裏面竄紅。如果你是那種喝廉價啤酒喝得很開心，覺得啤酒和紅酒喝起來差不多的人，就…不要告訴天龍人就好。
- 天龍人的有機文化
（Dr. Phoebe自己栽種的有機番茄，有沒有金勾椎）
有機文化近年來竄起，大家都標榜著有機有機有機，好像非有機就是垃圾食物一樣。這在有機食物氾濫的天龍國早已落伍，這裡的人不但堅持有機、動物食品不打賀爾蒙，連蔬菜都必須註明非基因改造食物（non-GMO）才夠看。這還不打緊，舊金山近年來也流行一股自耕農潮流，大家都流行在自己的後院種植蔬菜、水果。每次採收時大量的蔬果也會拿去給鄰居分享，一方面敦親睦鄰，另一方面也是炫耀自己崇尚自然，自家的番茄、橘子、甜椒種的有多肥美。很多鄰居也會相互比較，這裡的人不會不太時興比誰的房子大，而是誰的蔬果種的好，有時候看某品種的蔬菜在別人家種的成功，自己也立馬去種，有點像是在比賽一樣。
（PS…Dr. Phoebe我也是搬到北加州來才有人生第一個陽台，努力跟上潮流種酪梨、黃瓜、番茄、草莓和甜椒，還有佛手瓜枝葉也爬滿陽台了。）
- 天龍人的反骨文化
（圖為舊金山Coit Tower裡的塗鴉牆，由當地畫家繪製）
或許是米國當年嬉皮文化的重鎮之一就在舊金山，因此遺留下來許多反骨、叛逆的因子。和東部紐約華爾街人人穿西裝相比，天龍人上班常常就是Ｔ恤加短褲，某些工作還允許可以隨時帶寵物一起去上班（這在紐約大概馬上會被炒魷魚吧！）。拿到柏克萊博士的表哥，告訴我在柏克萊有許多教授都得過諾貝爾獎，而柏克萊也特別為這些諾貝爾得主專留停車位，畢竟他們是柏克萊之光。他說如果你仔細去看這些諾貝爾得主專屬停車位的車輛，會發現那都是破爛的老車舊車，新車名車幾乎看不到。不禁會讓你納悶，明明拿了諾貝爾獎，換一台車有這麼困難嗎？
但天龍人就是這樣，隨興、反骨、率性反而成為這裡的特性
- 天龍人的租屋文化
（圖為九曲花街）
在天龍國，買棟房子幾乎比登天還難，房價屢屢攀升，要買房子還要加碼去搶。也因此，這裡大部分的人都是租屋狀態。但對於人口流動率頗高的灣區人來說，他們一點也不在意。反之，越來越多人寧可將錢存起來去旅行、遊玩、或是拿去做其他投資，也不會想去買房子。
- 天龍人的平權文化
（圖為飛機上拍攝的舊金山）
天龍人在平權文化方面，比美國其他城市都來的先進許多。那種男主外、女主內的觀念反而少見。由於很多爸爸們是軟體工程師，一整天在家工作不是問題，而如果太太剛好是從事朝九晚五的職業（比如醫生、會計師、銀行經理等等），那麼接送小孩，甚至是照顧小孩這等事情就落到先生的手上。由於這裡的生活開銷也比其他城市來的大，因此很多家庭夫妻都是double income也是必要的狀況。至於同志議題在灣區幾乎根本不算是熱門或有爭議性的問題，因為幾本上99%的灣區人都認為那是常態。
- 天龍人的創業文化
（圖為舊金山全景，從Twins Peak拍攝）
如果說我在洛杉磯一半以上的病人都從事娛樂業，那麼我在灣區遇到一半以上的病人都在搞創業。我就常常遇到白天是工程師上班，晚上在寫程式另外創業。屈就於只有一種單一產業或單一型態的工作對天龍人來說，遠不及薪水較少但挑戰性較高的創業文化，可以築夢理想又可以追逐理想。更別提Uber、臉書、蘋果、Áirbnb等等也都是矽谷的產業。有趣的是，85%在灣區的產業都是小小企業組成（小小企業為員工不到10人）。
- 天龍人的健身文化
（圖為我個人的舊金山半馬初體驗，濛濛大霧之下跑過金門大橋）
我朋友小黛說的沒有錯，舊金山人非常熱愛健身。城市擁有規畫良好的腳踏車步道，而舊金山這城市附近也有許多爬山、健行、慢跑、騎腳踏車的地點供人享用。這裡的人並不是為了試鏡或是想擁有比基尼身材去健身，而是想要追求身體健康、讓身體隨時處於良好的狀態。估計這也是為什麼他們對有機文化這麼執著，覺得非有機食物就是塞垃圾在他們的矜貴身軀裡面。
最後，歡迎大家來天龍國！來舊金山，別只是看看金門大橋或漁人碼頭，也別忘了享受美食和美酒，和天龍人交流，享受天龍國的特有文化！
之前提到的美國美食排行榜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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