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侯剛本 博士

那天聽我的朋友大牛說,他太太曾在年幼時,因著媽媽在黃金學區工作的關係,故而將他太太的學校,遷至媽媽工作單位的附近,並且每天陪著母親的作息早出晚歸。雖說好學區得到好的栽培與造就不在話下,只是每日早出晚歸舟車勞頓幾年下來,也讓大牛的妻子每每想起那段回憶時,心中直喊吃不消。

若干年前大牛因著搬遷的關係,舉家從一個極好的天龍國學區,轉到了市郊的某個學校。話說這個市郊的學校挺讓人頭痛的,因為左鄰右舍所有關切教育的家長,紛紛老早就把孩子的戶口遷走,以至於這個學區裡偌大的校園,如今學生的人口總數,僅剩當年辦學績優鼎盛時期的十分之一。回歸整個學校的歷史,雖說這個曾經輝煌的學園,被先前幾位優秀的校長與教職員團隊帶得極好;可惜流年不利的是,校史的過程中後續碰到了某位劣質的校長,把整個學校累積多年的優質底氣全都搞垮。更慘的是,即或這所學校後續換了好幾位,非常優質的校長試圖挽救劣勢力挽狂瀾,無奈好多年下來整個學校仍舊不見起色,甚至還差一點點因為少子化的關係,被市政府滅校另作空間規劃他途。

話說大牛的女兒君君,搬到這個學區時也準備上國中了。由於在高教職場任教的大牛,始終就是個關心兒女教育環境的家長,剛剛搬到這個地方時的大牛,本來也計劃想把君君的學校遷至明星學區的國中就讀。但是全因為牛嫂幼年求學舟車勞頓的深刻陰影,為娘的打死說什麼就是堅持不肯,甚至還在夫妻吵架的過程中,牛嫂總說「會讀書的孩子到哪裡就是會讀書,不用補習也照樣可以上一流學校」之類的云云話語。敵不過牛嫂利嘴口舌的大牛,只好硬著頭皮把寶貝的獨生愛女君君,往家裡附近的那所學校送。

剛進那所郊區國中的君君,原本國小時的底子打得不錯,入學時的校排名也是全年級的名列前茅;加上像大牛這樣的教授家長在班級中並不多見,因此出席班親日時的大牛,便很容易從眾多家長中被高舉出來。最後也就在學校日裡的一場,囫圇莫名的投票情況之下,大牛居然當選了君君學校的家長會會長。這一當選還不打緊,大牛還連著兩年高票當選繼續連任。聽大牛的轉述方知,由於君君的學校並不是一間口碑很好的國中,因此擔任這所學校家長會會長的名銜,說實在的也不是個什麼光鮮亮麗的事情。

兩年多的時間一路走來,擔任家長會長的大牛每每想在學校裡,推動某些有意義的活動或計劃,總是被暮氣沉沉的校內行政團隊拖垮。加上學區裡家長們的眼界與社經格局地位,因為看不到大牛對於這所學校的願景,以及底層家長專顧吃喝謀生,無力無暇理會兒女學校所學。搞到後來大牛在君君的學校兩年下來,做了一個實在很窩囊的家長會會長。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是,會長不但在這個學校施展不開來;更慘的還有那原本文靜乖巧的君君,因為身為會長女兒的身分,時常遭受無心向學的同學們,苦毒惡意的言語霸凌人身攻擊。除此之外,整個鬧哄哄似是放牛班的課室班風,貴為班導的那位資深老師,也是無心無暇認真以對,成天只是耗在中教職場,誤人子弟等著退休。就這樣,五個學期慘烈地走下來,成績節節敗退的君君,面對未來期待升學的理想高中漸行漸遠。甚至生活日常不幸遇到,班導師教學倦怠「公事公辦」的冷漠對待,以及同班同學長期惡待君君的劣質班風非善校園,逼得心思細膩多愁善感的君君,最後只好求助精神醫師的協助。

天無絕人之路,所幸上帝的恩典與保守,君君國中生活至為關鍵的最後一學期,爸爸適逢履新來到一所非常優質的大學服務。由於在爸爸工作的學校旁邊,正好又是一所讀書風氣與師生同儕互動極棒的友善校園。眼看最後的一學期,灰頭土臉的君君若是繼續待在原來的學校就讀,必定是場持續惡性循環的夢。因此將計就計的大牛,不顧曾是該校家長會會長的位份,以及外在可能因著孩子國九下轉學,種種張三李四的雜言碎語,還是將君君轉離開了那所,恰似蒙神受詛未能得福的煙硝之地。並且在最後一學期倒數計時的衝刺中,安定身心全力課業,挽救原來節節敗退的課業劣勢,總算衝出漂亮成績如願考取心目中的理想學校。當然,君君轉學後的學習表現,也讓當時鐵齒硬頸的牛嫂,透過孩子用血淋淋的生命歷程,所換取到的真憑實據,逼得他不得不相信優質學區對於一個孩子,學習歷程的重要性。

也許牛嫂說得沒錯,真正會讀書的人,就好似出於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到哪裡都能夠靜下心來,不受外在環境的干擾影響,照樣可以心無旁鶩地專心治學。不過說真的,慢說是恰如君君這樣半大不小的孩子,恐怕就算是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之人,一旦將某此人置身在學習的場域裡,倘若這個人還能夠完全不受到任何外在環境(空間格局、光線、噪音、空氣、周遭的人……等)的影響,除非這號人物本身具有高度的專注力,抑或是超級堅定無比的學習動機;否則甭說是凡夫俗子,甚至就連貴如亞聖孟子,恐怕連他的媽媽都還要為著這孩子的學習環境,謹慎遷居慎選學區。正因為一個全面性的學習環境中,一方水土人文薈萃條件高低優劣好壞本就不同,這也難怪乎房仲業者總是常在引述:「百萬買房,千萬買鄰」不變道理。

由此延伸君君的學習環境便不難發現,其實一所學校真正決戰勝負的,並不是硬體設備與師資陣容,而是前後左右誰來當你的同學。也正因為君君在最後一學期全力衝刺的班級四鄰裡,全班模擬考成績竟然超過半數以上,不乏具備穩穩考取前三志願的優質同儕們;這也讓原本成績節節敗退的君君,因著置身在「見賢思齊」的學習氛圍中,最後方能扭轉劣勢激發潛力,全力以赴敗部復活破釜沉舟脫穎而出。

所以說,學習的環境為何重要,遠從上古古至亞聖孟子,轉至如今今似荳蔻君君,不言而喻的實證案例就在眼前,提供給許多「鐵齒硬頸的牛嫂們」,又一記生活經驗的臨床參考。

VMV

圖:人類本是一種容易受到四圍環境影響的動物,尤其是重視兒女學習環境的家長們,千萬不可輕忽並且再三慎選,關於兒女成長歷程的學習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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