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黎松子
Trophy hunting,戰利品狩獵。
流行與歐美高端市場,但狩獵場卻通常不在歐美,而在非洲的一種職業狩獵方式。
非洲一些國家野生動物資源相對豐富,但大部分政府沒有足夠的錢來保護野生動物,於是開放自己的狩獵市場,向一些職業獵人發放Trophy hunting的狩獵許可證,允許這些歐美高端用戶用一定數量的金錢夠得許可證,在自己本國內獵殺一些動物,這些錢的一部分除去成本,將被用來反哺保護動物所用花費。
這個乍一看就仿佛去登珠穆朗瑪峰,你要有登山許可證一樣,這麼簡單的事。
這件事又仿佛好像開放賣淫合法, 然後對從事這個行業的女性進行統一的監管,包含發放營業許可、 身體檢查等等, 以及提供必要的保護措施。 這樣子可以減少地下暗娼的行為, 也可以減少性疾病的傳播, 還可以減少一些黑幫對這些女性性工作者的迫害。
再比如說這個模式好像開放毒品合法, 比如說在加拿大就專門設有為那些吸食冰毒的人群方便注射的注射屋, 為的就是讓他們在注射屋裡面安全的注射毒品,這樣子的話就會減少這個毒品的濫用針頭注射引發的疾病問題, 或者減少黑幫控制的犯罪問題。
這個乍一看好像挺有道理的,就是一旦一些東西合法了以後,就沒有那麼多非法的行為了,政府也好監管, 最重要的是政府還可以從中抽取到大額稅收,擴充財政收入。
但我們這次討論的是動物啊, 不是人啊, 人多少都有自製的能力, 都有理性的一面,但是動物沒有, 比如說人雖然四肢沒有許多動物大,但是我們人可以建摩天大樓, 可以建跨海大橋, 我們有思想、 有智慧, 但我們人最大的缺點就是永遠不滿足, 永遠有匱乏感, 永遠想自己的生活狀態更好, 佔有的生活資料更多。 於是我們人類佔領了那些野生動物的棲息地, 就好像沸沸揚揚、 持續好幾個月的亞洲象北遷的這個事件。 這些亞洲象北遷, 它們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目的, 它們能有什麼目的, 無非就是為了找到有充足水源、 充足食物, 然後又沒有人類打攪的一個自然的棲息地而已。它們一路北上,走街串巷, 造成了那麼多損失也不是它們的本意。 大象能有什麼壞心眼兒呢? 它們不過就是想找一個家而已。
Trophy hunting的擁護者——職業獵人為自己辯解道,不管合不合法,盜獵都存在,何不開放一部分狩獵,我們支付一些狩獵費用,當地政府可以創收,利用這個錢更好的保護動物,一舉兩得。狩獵物件的選擇,通常是當地管理者認為不適宜生育的成年雄性,這些成年雄性對族群貢獻不大,本身也會被族群內的其他雄性替代。而收入的來源,包含許可證費用、吃穿住行、槍械租賃、嚮導雇傭、標本製作等等,都是一筆不菲的來源,當地政府有了這筆錢以後,可以催生工作機會,緩解當地居民的生活壓力,而且使開墾農田的收益變得沒有那麼誘人,政府和個人也更願意投入人力、物力、財力去恢復野生動物棲息地,減少人與動物的衝突。最重要的是,Trophy hunting這個事情使狩獵變得可控,獵人們可以相對人道的結束動物的生命,非法盜獵的手法要殘忍多了。
大家發現了麼,這些大象都沒有臉,這個臉被切掉了,因為盜獵者為了獲取更長的象牙,通常會整個臉削下來,從根部獲取
這是割完臉部的大象頭部橫切面
盜獵者有時候會直接把大象的脊柱切掉,這樣大象就不能用鼻子和身體攻擊,所以他們取象牙的時候,大象其實並沒有完全死去。盜獵者有時候不太喜歡使用獵槍,因為會發出很大的聲音,他們節約子彈,然後再殺更多的大象。
取掉象牙以後,盜獵者會用樹枝蓋住大象的屍體,這樣直升機在高空也不能發現,甚至還會給大象屍體注射毒藥,這樣禿鷲吃了以後死亡,否則禿鷲持續盤旋在大象屍體周圍的話也會引來注目,不利於盜獵者逃跑。
犀牛也不列外,都是整個把臉削下來,為了從根本獲取
Question1:那trophy hunting真的比非法盜獵更人道麼?答案未必。
Trophy,戰利品,顧名思義,是一種成功的象徵,對於獵人來說,就是獵物。這些獵物死掉之後,經過血跡清理、填塞以及一系列複雜的化學處理,被製成栩栩如生的標本,這個標本才叫trophy,是可以供人展示、向人炫耀的實物,一些職業獵人,為了得到更完美的戰利品,他們往往需要故意避開頭部等致命部位,因為他們很多時候,都只保留頭部標本,這對獵物來說,非致命部位的槍擊,意味著更長的死亡時間。
如果不是為了炫耀,那怎麼解釋,在2014年,辛巴威不在允許狩獵後取走象牙,當年189個美國獵人中就有108人放棄了狩獵旅行。
讓我們走進美國職業獵人奧利維亞奧弗雷的家,她的家簡直就是一個大型的動物墳場。
我們人類還會為我們自己的不體面的行為做掩飾。 比如說大家都看過一個臭名昭著的紀錄片叫做海豚灣,海豚灣裡面講日本的太地町,這個地方的漁民每年都要圍捕鯨魚, 它們利用先進的聲納技術加上現代船隻, 把鯨魚圍趕到一個狹小的海灣裡面,這個海灣三面都是懸崖,所以當鯨魚都進入到這個海灣的時候, 再用拖船牽網把他們困在網裡面。 而海豚呢又是家族性比較強的一個動物,一旦有家族人員困住了,其他的家族人員也不會走遠, 等待他們的是漁民們殘忍的標槍, 然後當地把海豚肉做成中學生的營養午餐等等。整個海灣的海都是紅色的一片,非常殘忍,這個在國際社會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遭到了猛烈的抨擊。 可是日本人會掩飾啊, 他們現在不用標槍刺殺海豚了, 他們現在用一根尖尖的刺刀,直接往海豚的脊椎骨裡面刺進去, 然後再用一個塞子把這個傷口堵住,這樣子的話血就流不出來, 那麼海的顏色也不會被染紅。
現在人們改變了殺死海豚的方法。
圖中那個塞子就是堵住流血的傷口
拍照留存是職業獵人在完成獵殺以後必不可少的工序,這才是炫耀的資本。
他們為了拍照好看,還要處理血跡
Question2:被刺殺的成年雄性,真的對族群沒有貢獻了麼?殺掉他們,對族群真的沒有影響麼?
當然不是。
Trophy hunting有所謂的準則,就是獵殺成年年邁的雄性,因為它們對族群貢獻不大了,本身也會被其它雄性替代。
這就要說到非洲那頭著名的獅子,Cecil,一隻保護著六隻母獅子和24只幼崽獅子的頭領。是國立公園裡面的明星動物,特別帥氣,是辛巴威的吉祥物。讓我們來欣賞一下雄獅CECIL的霸氣吧。
在國立公園和允許狩獵的區域中間有條鐵路,獵人們在那邊將大象的屍體作為誘餌,撒上血液,獅子聞著那個味道就來了,獵人們非常覬覦雄獅Cecil ,因為它是在太漂亮了,但因為國立公園內靜止捕獵,所以必須引誘cecil越過鐵路到狩獵區,獵人們趁著夜晚,對Cecil發射了石弩,一代傳奇雄獅最終死於人類貪婪之下,而將它頭怒割斷、獅皮剝去的這個所謂“榮光”的歸屬者是美國牙醫沃爾特帕爾默,
這條鐵路就是雄獅Cecil的生死相隔之路
成年雄性對族群還是有貢獻的,因為一旦族群之王死了,比如獅子這種動物,其他獅子會挑戰當新王,而當新王的必備步驟就是殺死族群裡所有前任獅王留下來的小獅子。
如果這些職業獵人,真的Care野生動物的話,他們如何不把購買狩獵許可的錢直接捐給當地動物保護組織呢,畢竟,就像開頭所說的,因為允許狩獵的成年雄性本身也會被其它雄性代替的,那就讓自然做選擇好了,我們人類有什麼權力代替他們做選擇。又有什麼權力在它的身上安上一個 price tag ,認為動物就值這個價錢呢?
Question3:狩獵給當地政府的創收真的會被用在動物保護身上麼?答案也未必。
辛巴威的教育是trophy hunting是對野生動物有幫助的行為,獵人們來這裡的支付費用, 讓狩獵行為披上了合法的外衣,並主張那些錢被用於野生保護,服務於當地社區,現實並非如此,獵殺CECIL花費的錢裡面沒有1美元用於當地社區,根據國際動物組織發表的的報告顯示 ,南非通過開放狩獵獲取的收益中,用於地方社區的資金只有百分之三,少得可憐,微不住道,大部分的錢都被狩獵企業拿走,還有一部分錢落入腐敗官員手裡,近十年非洲獅的總量減少了百分之四十,平均每年都有5600頭獅子死於trophy hunting
有多少會被用在動物保護身上呢?數據也令人寒心。
trophy hunting管理模式裡面,包含許可證辦理、社區參與、經費分配、資源調查、導列公司、種群監測、狩獵名單、法律法規、公民意識培養等方方面面,每一方面都很難做到成熟運營,絕對公開透明,不透明就會滋生腐敗,而腐敗這方面,大多數非洲國家都很有reputation的。
在南非共和國辛巴威,獵殺產業的規模已經找過韓元2兆,全世界每年6千多名獵人專程來到這裡打獵,南非共和國政府不管轄野生動物,主要屬於私人餵養並可以用於個體經營,於是就產生了困獵(canned hunting )這種殘忍的方式,即將飼養動物放在圍欄中進行捕獵的方式,這樣的公司在南非就有9千多家,獵人們只要付錢就可以獵殺裡面的所有動物。
If it pays ,it stays 是職業獵人的口號,他們甚至宣稱他們與動物保護認識有一樣的 目標(same goal)
但從人道主義的角度來說,我還是對這種運作機制持保守態度的,因為動物的命也是命,它們不能高舉抗議的牌子說“black life matters”,在現代狩獵工具面前,它們好無抵抗力,而一顆子彈,也許只值8美分。
曙光:還是有些可愛的人,他們用盡畢生精力來保護動物
邁克蔡司,大象無國界代表,他的工作就是開著直升機到處尋找被獵殺大象的屍體,監測種群數量,為健康的大象,帶上項圈,以便更好的獲得它們的行蹤。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騎在大象背上,眼神閃爍著光芒
Tim Burns,海豚計畫活動家,一直密切關注日本太地町的海豚捕殺情況,但他做的實在有限,只能用拍攝視頻給全世界看,喚起全世界的警醒,有一次颱風,被圈在養殖箱的海豚左突右撞,試圖逃離,但海浪太大,撞得渾身是傷,甚至死掉,一當Tim Burns試圖去營救,馬上會被以侵佔私人財產為名頭為日本當局所逮捕,但他至少在行動了好麼,就這一點,就值得為他點贊啊。
Brent Stapelkamp ,野生動物保護家,一直致力於波劄那的獅子保護。
Ben Kilham 博士,Bear Wisperer的創始人,一直致力於黑熊保護,沒有經費,搭上了自己的身家,為小熊寶寶們買牛奶食物,最後成熟後放歸自然。
Joseph 犀牛管理專家,照顧著已經只剩下一兩頭的北部白犀牛
森敦 柴勒特,大象生態公園的創辦人,在泰國建立了大象的生態樂園,救助因為受到虐待,比如伐木、馬戲表演等受傷的小象,這些曾經被人類虐待過的大象,要麼骨瘦如柴,要麼渾身受傷,要麼眼睛瞎了,要麼有心理障礙,再不接納人類,要喚起大象們對人類的重新新人,需要多大的耐心啊,這位身體纖小的女性,卻有著龐大的能量,值得敬佩。
眼睛失明的大象
人和人都說相見是緣分,動物們和我們一起成活在這地球上,何嘗不是一種緣分,既然是緣分,我們就好好善待彼此吧,trophy hunting 真不是一種理想的保護動物的方式,如果有作用,作用也不大,我想人類都可以上太空了,為什麼不約束一下下自己的欲望,給動物們多留一些生存空間呢。
注:本文資料來源:韓國紀錄片《humanima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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