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剛本

有人小時了了,有人少年得志;有人懷才不遇,有人大器晚成。浮沉起落來來去去,一言以蔽,際遇者也。

際遇是什麼?康熙字典有云:際者,合也、會也、交接也;遇者,見也、接也、合也、相逢也。「際遇」二字若合在一起來看,則是訴說人生在世,透過人際情境當下,所產生一系列生活流變衍生而成的種種遭遇。

那天,出席一場大年會的年節聚會。許多學生時代認識的朋友,相隔數十年後皆發生了生命中,不同的際遇與轉變。關於好的際遇,有人娶對老婆嫁對人,有人工作順利身體健康。至於那不好的際遇,有失業的、離婚的、做生意失敗的、生病的;也有工作不順心的、未娶未嫁的、一人飽全家飽的、有一頓沒一頓的…….。只是檯面上大家杯酒交歡心照不宣,但檯面下,明至衣裝行頭,暗至呼吸顰笑;只要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閱人的直觀並不難洞察識破這一切,只是彼此之間要不要點破,甚或當下有沒有說開來的必要。

生命中,人與人之間互動傳播的來來去去真的很奇妙。學生時代大家平起平坐,除非論到靠爸靠媽得天獨厚的家世,否則當人人同樣皆有時間與健康的年華本錢,這時且看誰氣長、誰耐力久、誰會鑽、誰嘴甜、誰得人緣、誰運氣好;那抓住機會或創造機會的,一飛衝天。至於錯過機會或等待機會的,有人最終等到盼到了。至於有的人,則一輩子懷才不遇志不得伸。

際遇這種事,沒個對錯好壞所以然。有人有家世有背景有關係有學歷有門道,天時地利人一和,時來運轉水漲船高。至於那沒家世沒背景沒關係沒學歷沒門道,只好乖乖地一步一腳印地苦幹實幹,有人堅持到底終出頭天,有的則急功近利西瓜挖大邊,亦有諸事半途而廢凡事怨蒼天,再有則是出世隱居在海角天邊。

J,一個學生時代很要好的朋友,中間相隔20年沒見,某個意外的場合久別重逢時,欣喜若狂自是難免。酒過三旬言語交談之中,我大致知道J這20年來過得不錯,平步青雲幸福美滿。至於善解人意的J,他輾轉知道了我這些年的際遇,沒多講沒多問,只是簡單地互道加油祝福,君子之交淡如水,有緣它日再相逢。又一次,難得有機會和內斂的S深聊,才知這個小心駛得萬年船的傢伙,步步為營地用盡所有自己的相對優勢,總算抓住漲潮的大好時機,舒坦安穩地活在貧窮線之上。儘管如此,S仍舊是個警醒感恩之人,他知道,這些眼前人所稱羨的一切得來不易,因此S格外地珍惜小心經營。至於那些有別於S的那群,不懂惜福知足感恩的「人生對照組」們,漲潮時不懂得存守留後,有的吃喝敗光了,有的投資玩完了;那敗光玩掉的,不單單敗掉玩掉自己的那份,而是連帶配偶兒女家人在這當中,原是上天本所賜下的種種福份。

「才德的婦人是丈夫的冠冕;貽羞的婦人如同朽爛在他丈夫的骨中」(聖經箴言12章4節)。兩句簡潔有力的話語,道盡了我人生上半場的關鍵際遇。家不和,萬事怎能興?因此,這些年我深深地明白與清楚地看見:那事業有成且無後顧之憂者(尤以男人),莫不是有個能幹賢德的配偶,再或便是有強大的原生家庭得以安靠,方能全心全意地衝刺打拼,兼顧安穩的工作與幸福的家庭。

是,際遇的過程點滴,對一個人的一生固然重要;但是,只要人生的戲還沒唱到最後,那隨時可以翻轉人生命的造物主,皆有可能在任何一秒鐘的關鍵時刻,改寫一個人的際遇與人生。只要你願意,只要你相信,只要你堅定不疑地與祂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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