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縱遊(三一) 順化啟定帝應陵

草根影響力新視野肖霞客(旅遊達人)

參觀了一座類似明清皇陵的孝陵後，計程車送至下一個啟定帝應陵，他即是阮朝末代皇帝保大帝的父親，在法國殖民時代，他只是一位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而啟定皇陵建於1920年，於1931年完成。1916至1925年間是啟定皇九年的在位期，當1926年啟定皇去世時，皇陵尚未建造完成，由其子保大帝繼續修陵。啟定皇帝只當了九年的傀儡皇帝，皇陵修建卻耗時11年。皇陵雖小，但最為精緻，創下阮朝帝陵花費金額最高的紀錄。啟定皇陵隱於周珠山的山丘上，建築風格融合中國及法國的特色，與其他順化皇陵有著不同的風格，此皇陵是目前唯一保存完整的歷史古蹟，也是對越南政府財政貢獻最大的陵寢，

計程車可直接送到啟定陵的樓梯口，故下車後即可逐階爬上樓梯。樓梯分為三層呈現日字形，三層的階梯數共127階，故每層的四個欄杆上共有四條巨龍，每條巨龍彷彿是從台階頂端俯衝而下，還瞪著大眼睛，第一層的樓梯數最多，故巨龍最長，第二層的階梯數次之，故巨龍略短。這種形制的巨龍在越南的寺廟、宮殿的階梯上處處可見，但在應陵所見的巨龍長度在越南應算是數一數二的。至於第三層的階梯數不到十階，故巨龍最短，而更像是一隻可愛的獅子或麒麟，但網上說這還是龍，只是龍身的長度會隨階梯的長度來調整而已。此外，巨龍的眼睛是用玻璃珠鑲嵌的，故顯得炯炯有神。不過，這些龍看起來並不凶猛，反而覺得令人討喜。

因第一層與第二層為連續的樓梯，故沒有所謂的第一層平台，但爬完第二層階梯後，就可見第二層的大平台，爬了一百多個階梯後，可在此喘口氣。映入眼簾的是此平台的前方是一座黑白兩色的歐式城堡，更像是歐式而非中式建築。再未進入此建築前，在第二層平台有許多亮點可看，平台左右兩邊各有文武官員及士兵座騎的石像生，面對面分別佇立在兩側，但這些人物雕塑不像明清皇陵那麼高大，且更為寫實，還真是中法融合的感覺。且大平台的中間有個亭閣，這是保大帝為了追思其父皇啟定帝而刻製的追悼石碑，且以中文來刻畫，亭中雕滿各種龍形，可見越南人多麼喜歡龍，皇帝是龍的化身，皇陵當然出現許多龍的形象，啟定帝當然也不例外。此外，平台上還立有一座很像埃及方尖塔的高大石柱，此種石柱在孝陵的寶頂前亦看到過，這或許是顯示皇帝威儀的象徵吧。

看完第二層平台的景觀後，還需上第三方平台，在此平台上有一棟有如歐洲宮殿的精美外觀，整個牆面雕刻繁複，這就是啟定帝的陵寢，但不能從正門直接進入，而要從右側進入，在入門處還有中文對聯。進入後前行即可見到祭祀啟定帝的「啟定殿」，這是花費最多的奢華陵寢，若不說這是陵寢，還會以為是宮殿。殿內的四周牆上皆是陶瓷鑲嵌與碎玻璃精雕細琢而成的拼貼壁畫。有許多花朵、樹木、竹子、花瓶、鳥鶴等吉祥圖案，這種裝飾之前在大叻的靈福寺與皇城的平安樓等處已見過，在啟成殿更是將此工藝發揮到淋漓盡致，這是越南民族自行創造出的工藝，或許裝飾圖案有著濃濃的中國味道，但這絕對是越南的工藝。啟定殿最神聖的地方是供奉啟定帝的高大祭壇，其外觀仍然是拼貼壁畫，與整個牆壁渾然一體。祭壇上的百設有花瓶、香案、仙鶴、香爐等，與中國幾乎相似。天花板上為祥龍水墨畫，雖是黑白色系，但可感受到祥龍在雲霧中翻騰的磅礡氣勢，可是墨畫師所完成的曠世作品，在中國未見過這類的天花板作品。此外，在大殿的另一側還掛有啟成帝的相關照片與生前使用或收藏的工藝品，以彰顯啟定帝曾有的過往輝煌。

或許您以為看完啟成殿也就差不多了，啟成帝陵最大的看點是與啟成殿一牆之隔的後方寢殿，進入後真是閃瞎了，人類怎麼能創造出這麼華麗的寢殿呢？可用富麗堂皇及金碧輝煌形容也不為過，整體裝飾所形成的圖案與風格前所未見。此陵寢大廳的正中央即是一座陵墓，在三層台基的上方，端坐啟定皇帝的銅像，此銅像據說是在法國製作再運送過來安裝，銅像則放置在此台基的至高處，金光閃閃看來格外的耀眼。台基正下方為安放靈柩之處，但為了避免被掘墓，據說皇帝並沒有葬在這裡，而實際埋葬地直到現在仍無從知其確切位置。銅像上方的天花板與啟定殿類似為潑墨祥龍。且正上方還製作一個四方形的寶蓋，盡顯皇帝的威嚴。此殿的裝飾仍是彩色拼裝壁畫，與啟定殿不同的是這邊的祥龍與龍頭等龍的裝飾處處可見。此外，銅像後方還製作出太陽光芒的形狀，相當光燦。

啟定陵與孝陵有顯著的不同，孝陵可說是明清皇陵的翻版，但啟定帝已是阮朝最後第二個皇帝，且是受法國操控的傀儡皇帝，故皇陵風格受法國影響更大，也正因如此，更顯得其可看性更高。因孝陵的規模仿明清皇陵但其規模卻無法相比，但啟定陵規模雖小，卻金碧輝煌且風格多所創新，其建築與裝飾令人印象深刻。啟定陵雖有石像生與功德碑，但無孝陵的陵恩殿，更無明樓與寶頂。且啟定陵是室內，而非戶外陵寢，且寢殿內的裝飾以越南自行發展出的彩色拼裝壁畫更顯得不凡。較驚訝的是法國竟願意為這位傀儡皇帝蓋這座豪華陵寢，這應該只是控制殖民帝的懷柔手段而已，以避免殖民地人民的反抗。不過，據說當年為蓋皇陵強迫人民加稅30%，既勞民又傷財，不過，反倒是留下這座曠世的文化遺產，留給世人憑弔越南曾有的皇朝歷史與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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