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哇驚奇(二九) 日惹婆羅浮屠(四)

草根影響力新視野肖霞客(旅遊達人)

在婆羅浮屠浮雕中常會出現大家熟悉的蓮花與菩提樹，佛經中有「五樹六花」之說，五樹是指菩提樹、高榕、貝葉棕、檳榔和糖棕，六花是指蓮花、文殊蘭、黃姜花、雞蛋花和金涌金蓮，這些植物因獨特的型態被賦予了深厚的佛教內涵。菩提樹是因佛陀在樹下悟道而被熟知且才得名為菩提樹。經比對浮雕上的另一種樹應為「貝葉棕」，佛教中赫赫有名的「貝葉經」就是用其葉片製作而來，只要是熱帶地區的佛寺就有貝葉棕，比較驚訝的是檳榔也是，在台灣檳榔已被污名化，但檳榔樹與椰子樹外觀相似，高幹挺拔、枝葉迎花，且果實可食，愈嚼愈香。

綜觀婆羅浮屠的浮雕，雖我對這些佛教藝術與故事並不熟悉，但與之前常見的中國佛教繪圖與雕刻有所不同，首先，這些人物的造型相似，分不清楚是佛陀、菩薩、力士、王室或百姓與惡鬼。在中國的佛陀其頭部通常是以釋迦水果的造型出現，但在此位於眾佛或眾生的中心的佛像並不一定是此種造型。且眾多雕像通常是緊密靠在一起，特別是交叉而坐時，且在前排頭像間又會出現後排頭像，這些可能是佛或眾生。且佛像通常是以45度側身或坐或站，讓我想起埃及人像總是面向前方，不過，在此還是可看到許多正面像。在此中心佛像的上層還會出現許多眾生，在中國通常是以「飛天」的形象出現，在中國只要有佛陀的出現場合，便會有飛天出現，且會握持或彈奏樂器並凌空飛舞，但在此則與下層佛像型態類似，雖有飛翔狀但無樂器與彩帶。

在眾多浮雕中，位於中心的佛像或坐或站，有時是端座有時是側坐，站立時亦同，有時是直站或側站，巧妙各有不同。中心佛像也時是釋迦頭或戴冠的造型，有時似無衣飾，有時則有配飾，若是釋迦頭的造像應是佛陀，否則應是其它佛、菩薩，甚是是國王等。此外，中國的佛陀傳教圖中，通常其周遭是邊框體，但在此則見到各種形狀的邊框體，有直方形與多角形等，有時其頂部有繁複的裝飾有如宮殿建築。此外，有關這些佛或眾生到底有無性別差異，在色界是無男女之分，故大多佛教從其身軀、面容、胸部、髮型與服飾是看不出其性別區別，不過，塔身愈往下，則愈可看出出現乳房、面容與頭髮的女性造型。整體而言，當時雕刻時，應是讓雕刻者自由發揮，才能產生各種變化且非凡的藝術。

「婆羅浮屠」這個名字最早出現在斯坦福·萊佛士爵士的書《爪哇歷史》中。萊佛士記載了一座稱為「婆羅浮屠」的佛塔，但沒有更早的資料記錄相同的名字。人們認為萊佛士記載的名字Bore-Budur以及衍生的BoroBudur，在英語語法中表示婆羅（Bore）村附近的廟宇；書中多數佛塔都用附近的村莊命名。遭掩埋的佛塔沉睡近千年，有關它的輝煌事蹟通通長埋黃土，沒有留下任何歷史資料和文獻紀錄，僅得爪哇古老手稿中提及過寺廟為「浮屠」，後來對爪哇歷史有濃厚興趣的英國軍官副總督萊佛士，查探到有關婆羅浮屠的事蹟，而派遣工程隊伍勘察，在叢林中發現可能經已坍塌的塔基，再由荷蘭人根據萊佛士的發現，逐漸掘出整座婆羅浮屠，其後1973年得到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資助展開修復工程，並於1983年修復完成竣工（維基百科）。

這些眾多的浮雕其歷史已達1200年，比起莫高窟的800年的歷史更加久遠，但整體而言，除部分浮雕的表面被磨光而不清楚外，絕大部分還是保留得相當完整的線條與樣貌，但石塊的表面則顯現出不同顏色，有些是深黑色、淺黑色、黑色、甚至是白色，不知道不同顏色是否是因受火山爆發灰塵或植物掩蓋的不同所造成的，還是顏色較淺的石塊是後來才修復的，但在自然界中有許多物質會侵蝕這些石塊，故有見過影片討論如何利用新科技來保護整座婆羅浮屠及浮雕。感謝在聯合國及各方投入保護才能展現目前的成果，還好當年的殖民政府決定原地保護而不是拆除到博物館。事實上，在1985年前曾被右翼極端組織炸過且在2006年受地震襲擊，但還好能保持目前的面貌，讓我們還能親睹此座保存良好的世界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