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編譯/崔嫻
童年經歷過創傷事件預示著成年後抑鬱程度更高,也預示著更高程度的攻擊性、暴力、人格障礙以及一些身體健康問題。因果關係並不總是那麼明確,因為創傷、遺傳和環境因素以複雜的方式交織在一起。但很明顯,創傷性事件可以而且確實會對人們的生活產生明顯的負面影響。
但是生活中很少有事物具有普遍的單向影響。換句話說,即使是壞事也可能有好的方面。我聽到無數的病人坐在我的沙發上,反省他們倖免於難的經歷,使他們有能力瞭解其他人如何受到傷害。一位患者告訴我:“從我母親那裏經歷過那些之後,我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更不用說對我的孩子造成那種痛苦了——我清晰地知道那有多痛苦,以及那些傷痕會如何影響你。”現在的研究支持了這一點,發現經歷過童年創傷的人具有更強的同情他人的能力。
紐約和劍橋大學的研究人員在《公共科學圖書館·綜合》雜誌上發表了一項開創性的研究,他們探索了童年創傷與成年後的移情能力之間的關係。Greenberg等人使用mTurk對受訪者進行了多項研究,以確定和研究童年的創傷經歷如何影響不同的同理心程度和因素產生的結果。同理心,即識別、回應甚至“感受”他人感受的能力,可以分為三個主要部分:
- 情感同理心,也就是我們在內心感受到他人正在或可能正在經歷的感受。當我們看到別人受苦時,我們和他們一起“感受”痛苦。
- 認知同理心,我們可以設身處地為他人和他們的經歷著想。其中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是換位思考,這是一種智力鍛煉,通過思考,成為另一個經歷自己的人會是什麼樣子。
- 社會技能/同情心,我們的同理心激發我們採取社會行動和參與,也許是為了減輕他人的痛苦。
在這項研究中,研究人員使用了兩種不同的共情測量方法,通過電子測試對兩個大樣本進行了管理。在第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在387名參與者中,309人經歷過童年創傷,78人沒有。在第二項研究中,442名參與者中,348人透露了童年的不幸和創傷,94人沒有。大約65%的參與者是女性,超過75%的參與者是白人,這是這項研究為數不多的限制之一,因為一些研究表明,少數族裔的創傷會造成不成比例的影響。
在第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發現,童年時期的創傷經歷強烈預示著更高水準的情感同理心,而不是認知同理心。有趣的是,不同類型的創傷經歷有不同的影響,父母或家庭成員的死亡與更強的認知同理心相關,而其他形式的創傷,包括性虐待和身體虐待,預測更高水準的情感同理心。
在第二項研究中,研究人員使用不同的工具來評估共情,他們發現創傷倖存者在情感共情和認知共情方面存在顯著差異,那些經歷過童年創傷的人在共情的情感和換位思考方面得分更高。同樣,經歷過家庭成員的死亡對增強同理心有獨特的影響,而童年受虐的嚴重程度總體上預示著成年期的同理心會受到更大的影響。
因此,研究表明,不同類型的創傷經歷對人的影響可能是不同的而且這些創傷越嚴重,一個人作為成年人,就越有可能具有更高水準的共情關懷和同理心。在這兩項研究中,創傷經歷發生的年齡在統計學上對成年同理心的發展沒有影響。
這項研究的發現證實了過去的研究,即在生活中經歷逆境的人更有可能表現出同情和支持受苦的人。經歷過艱難困苦的人更願意伸出援手,幫助那些掙扎中的人。在某種程度上,目前的研究幫助我們解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效應,以及它是如何發生的。從童年創傷中倖存下來可以增強我們感受他人感受的能力,並有助於發展我們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能力。
在Greenberg等人的研究中有一項強有力的發現,他們發現,那些經歷過童年創傷的人與那些經歷過無創傷成長的人相比在成年後並沒有表現出更高程度的個人痛苦。作者認為,“從童年到成年的過渡和創傷後成長的過程可能減輕了個人痛苦的感覺。”因此,同理心可能是創傷後成長的一種‘最終產物’,它比最初創傷後即刻感受到的個人痛苦持續得更久。”
作為一名臨床醫生,這項研究有助於我們幫助那些在童年遭受痛苦的患者將這些經歷融入他們的生活和身份。這些經歷幫助塑造了他們成年後的樣子,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它們增加了我們作為成年人的情感鬥爭經驗,增強了我們識別和感受他人痛苦的能力。這也能幫助我們同情那些對他人沒有共情,似乎對自己的痛苦無動於衷的人這些人可能有幸擁有安全而受保護的童年,使他們不必為了克服自己的痛苦而發展出同理心。所以,當他們路過那個受苦的人,會覺得是因為他們足夠幸運,能夠避免自己痛苦。如今,隨著社交媒體和文化戰爭的爆發,我們應該去理解別人是如何看起來如此冷漠,不是去原諒他們,而是去同情他們,也許有一天,會幫助他們看到自己的冷漠。童年的創傷造成了創傷和傷疤,但也為同理心、同情和關懷的發展創造了途徑。
資料來源: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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