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呂愛麗

獲選為菲律賓第16任總統的杜特蒂，個人的特質比美國川普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外交主張，不只其他東協成員國所難接受，更可能引發區域的不安……。

鐵血、硬漢、獨裁，全是用以形容獲選為菲律賓第十六任總統的杜特蒂（Rodrigo Duterte）。口無遮攔的個性，更使現年71歲的杜特蒂被封為「菲版川普」。正當許多人沉浸在杜特蒂勝選的狂歡中，外媒、投資人及國內社會精英卻開始為菲律賓的未來感到憂心忡忡。

過去五年，菲律賓的經濟成長是東協十國之冠，每年國內生產總值平均達到6.2％。然而，豐碩的經濟果實並未惠及社會底層的百姓，比起二○○九年的21.1％，貧窮率（收入未達滿足生活標準最低所需的人口比率）上升至一五年的22.9％。社會分配不均，人民對總統艾奎諾三世感到失望，杜特蒂得以躥起。

社會分配不均　意外暴紅

希望人民稱他為「魯迪總統」，魯迪是杜特蒂已過世的母親為他取的暱稱，杜特蒂原是菲律賓南部城市達沃（Davao）的市長，任職長達22年。任內打擊犯罪不手軟，不惜動用私刑，為他贏得「懲罰者」的稱號。杜特蒂曾在電視上放話：「如果我當總統，快躲起來吧，那個數字（指在達沃市遭擊斃的罪犯）將由1000上升到5萬。我把你殺了，接著將你丟進馬尼拉灣餵魚。」這番驚人之語還有後續，杜特蒂說，他不僅將赦免軍警侵犯人權之罪，也將簽下特赦令，放自己一馬。

達沃市的犯罪率曾是全國之冠，除了毒品，恐怖分子也是棘手難題。杜特蒂上任之後武裝民兵，默許法外處決，導致這組民兵成了敢死隊。人權組織指出，敢死隊的槍下亡魂估計逾千人，其中有132名小孩。然而，達沃市的市民卻對杜特蒂讚譽有加，今年三月的一項民調指出，88％的市民願意投杜特蒂一票。

對於人權組織的指控，杜特蒂堅決否認，他說：「我從未殺害無辜的婦女及小孩。」但他承認曾於第一屆任期，開槍殺死三名綁匪。杜特蒂的鐵血整治手腕，引起部分人士的不安，菲裔美籍作家Laurel Fantauzzo投書《紐約時報》，她擔心宵禁會否重臨菲律賓，朋友間甚至開始分享持菲律賓護照者，有哪些無須簽證入境的國家名單。

杜特蒂逞口舌之快，引起側目及爭議非頭一遭。一五年底，他在一場演講上抱怨教宗到訪，導致馬尼拉交通阻塞雪上加霜。被困在車龍長達5個小時，杜特蒂透露他當時很想致電教宗：「教宗，你這個妓女的兒子，回去吧，別再來了！」如此口無遮攔，若是一般總統候選人恐怕早已被炮轟得體無完膚，尤其菲律賓是天主教國家。杜特蒂得以全身而退，事後表示已寫信給教宗道歉，根據當地媒體報導，梵蒂岡回信表示已收到。

曾有過一段婚姻的杜特蒂對女性極度無禮的言辭更是引人非議。一九八九年，達沃市發生監獄暴動，一名澳洲女傳教士遭挾持及性侵殺害。評論這起事件時，杜特蒂竟然脫口說：「她很漂亮……，要上也是市長先上，太可惜了。」這一次，杜特蒂雖遭譴責，依然無損他的高人氣。競選辦公室發出道歉啟事，杜特蒂非但否認事前曾看過及批准內容，甚至大言不慚說堅持自己的言論。

儘管杜特蒂經常開玩笑說自己是好色之徒，言語不尊重女性，但根據一名積極爭取兩性平權的女政治人物向《時代雜誌》透露，「我認識他很多年，對於他在達沃市大力推動女性擔任公職，印象深刻。」據了解，杜特蒂的這項政策贏得中央政府讚賞及採納，並在全國政府機構推廣。

令人料想不到的是，杜特蒂更自掏腰包組織一支律師團隊，協助遭受家庭暴力的婦女。他也是第一個提倡廢除選美比賽中的泳衣環節，因為他希望人們不要物化女性。

向中國釋善意　盟友不滿

杜特蒂的不可預料還包括他對南海爭議的態度。近年，中、美兩大強權在南中國海的紛爭日益緊張，菲律賓及越南也牽涉其中。過去，艾奎諾三世不願與中國展開雙邊對話，將爭議提交給國際仲裁庭，此舉引起北京高度不滿。

起初，杜特蒂的立場也是強硬的。他表示，不會要求菲律賓軍隊與中國交火，但他會請軍隊將他送到南沙群島邊緣。接著，他將獨自開著摩托艇，登陸一個中國打造的島礁，並在那裡插上菲律賓國旗及告訴對方：「這是我們的，你想怎麼對我就來吧！」

隨著支持度日益高漲，杜特蒂立場開始軟化，反而批評美國沒有好好處理南海爭議，並願意與中國展開對話。必要時，他也願意與中國共同開發南海的石油與天然氣資源，同時呼籲東協國家與中國組成區域高峰會，一起解決南海問題。

杜特蒂的外交主張，恐怕不是其他東協成員國所樂意接受的。除了外交挑戰，延續艾奎諾的經濟成長奇蹟，固然不易，解決社會分配不均，更是杜特蒂真正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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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出處：口無遮攔的菲國新總統 比川普還狂 罵教宗、歧視女性　放話要殺5萬名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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