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

收到二兒子的學校通知，他又闖禍了。上學期的兩支小過，沒有讓他對偏差的言行記取教訓，現在又得面對另一個處罰。身為父親，十幾年來教養三個小孩，倍感挑戰十足，尤其是這個二兒子，更讓我們夫婦費盡心思。

特別費心思教養的孩子
十四年前，二兒子甫出生就進入加護病房，住在保溫箱當中。不明原因的持續血便，幾乎要了他的小命；幾經轉折才找到「乳糖不耐症」這病因。至此，他不能喝母奶，舉凡有蛋白質的食物，他都過敏腹瀉，只能以高單價的水解奶粉，輔以高營養的酵素調整體質。直到三歲左右，他才能慢慢適應一般食物。

他從小就發展得慢。三歲前還不太會講話，表達總是結結巴巴、學走路經常跌倒受傷……，後來我這個糊塗的父親才知道他有「長短腿」的現象，兩腳差異了約五公分。幸虧上帝的憐憫，三歲半時，有一位牧師為他禱告，奇妙的得著上帝醫治。兒子今日不僅健步如飛，更在校內參加賽跑時得著冠軍！

另外，很讓我們夫妻煩惱的是，兒子從小就有吸大拇指的習慣。我們試了千百種方法皆無法改善，直到升國中那個暑假，他才主動地捨棄了這個長久以來賴以維生的最愛。也許是由於這個安全感被青春期剝奪了，他就在其他方面更多地投射出內心的不安。

不過，以上都還不是最讓我們牽腸掛肚的。他的壞脾氣才是給我們的最大考驗，十多年來，妻子與我常常被他激怒，已對他有非常多次嚴厲管教的經歷，連不該有的體罰也不時出現。每一次的父子衝突過後，都叫我傷心懊悔不已。這些過程都成為我夜深人靜時的省察與反思。

建立關係比改變行為要緊
直到近幾年，我終於漸漸摸索出與二兒子和平、互重的相處之道，學習「分離的課題」，（《阿德勒心理：學被討厭的勇氣》）──就是拉長戰線，不要與之硬碰硬。有些事我一定要教導，有些事我只能讓他自己去承擔後果，學會成長。建立關係比改變行為更重要。

我嘗試著不以目前外顯的行為表現看待孩子，相信他終有長大成熟的一天。其實，兒子並非總是壞脾氣，有時他暴跳如雷，有時卻馴良像鴿子；有時他缺德乖張，有時卻熱心助人；有時他桀驁不馴，有時卻體貼窩心。只要小心應對他的情緒失控處，就能對他施以機會教育。

最後，當所有的方法都用盡時，做父母的我們真的只能殷勤祈禱。懇求上帝引導我兒不致走上不歸路。期盼他在上帝的保守下，能調適自己的生命，找到正確的方向，有朝一日蛻變成展翅飛翔的彩蝶。

我的確明白，孩子的言行不佳，做父母的絕對脫離不了責任。這十多年來，我們夫婦倆不斷在反省與改進，但總還是很糾結的納悶著：我們盡其所能的養育三個小孩，相同的背景，可以教出彬彬有禮、學有所成的哥哥；也培養出品學兼優、溫柔貼心的模範生妹妹，可是這二兒子卻讓我們屢次承受生產之苦。

愛與恩典使浪子回轉
哦主啊！我們僅能向祢祈求，這個「雅各」始終在主的手中。幾經摔跤之後，學會緊緊抓住上帝的賜福，恢復天父上帝創造他的美好心意。

我有盼望，是因為上帝從來沒有讓我失望。年少時的我也曾迷惘過：十歲時就學抽煙；十一歲就加入地方幫派，與人混黑道；十三歲就主導一個犯罪集團，偷遍鄉里，危害人間……。

然而，上帝的救贖仍然願意主動臨到我，拯救我脫離兇惡，用愛來更新改變我。連我這樣一個極惡之人都有被買贖的一天，那麼，天底下凡願意回轉的浪子，都有機會得以回頭，不須走滅亡的道路。

是恩典，使我有回頭的力量，我相信這恩典也同樣臨在我的孩子生命中，引導他歸正行走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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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請見：《教養議題》當孩子脫軌時 ─我仍不失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