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侯剛本 博士
阿彬,我一個好哥兒們。年輕時是一號在商場上非常能幹的主管,後來卸甲歸田回到老家,專心陪伴高堂妻兒的同時,改以經營小買賣維生。
由於我和阿彬的孩子年紀相仿,所以只要有空的時候,我都會帶著孩子去找阿彬,只見孩子們在一旁自在玩他們的,而我就和阿彬討論著關於三少四壯輩,近日生活遭逢的風霜與生命價值的反覆對焦。
阿彬很瞭解我的職場生涯,當他得知我現在得到一份非常好的工作,並且能夠在工作上得到被成全與造就,他心中非常地替我感到開心。酒過三旬阿彬感慨地言道:你的前後兩份工作,讓我深深覺得,人力的用法真的很重要。
不求甚解的我,經過阿彬的開示之下這才明白:原來在阿彬的馭人哲學中,人力有分為「人手」和「人才」兩種。因此,當你在調度人力的過程中,人手和人才的用法,以及他們被對待的方式,自然也就有著天差地遠的差別。
沒錯,以前我曾在某個職場中,被用人單位當作「工友兼助理教授」的被對待。因為在當時用人者的想法裡,他們並沒有把一個年輕博士當作人才來使用,反而是把你當作一個高教世界裡,使來喚去的高學歷勞工。或許也是因為學校體制本身不健全的關係,才會讓他們把助理教授當工友的荒謬行徑。那段時間裡我的教學時數十分地沉重,每週除了要執教14小時(七門課)的負擔之外;校方為了省錢不聘專職行政人員,人事單位索性發明一頂名為「行政教師」的帽子,強逼新進教師扣上履行額外負擔。然後學校便用這頂帽子的責任,要你除了克盡教學的職守之外,更要你做盡所有上頭分派下來,各式各樣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系務雜事。那種完全不把人當人看的惡質職場,就連我被操到躺在急診室裡急救時,直屬長官不但沒有來醫院探視,甚至還在拼命忘我地指派工作。不但如此,之後連我太太車禍重傷,我們家在急診室裡生死交關時,同一個沒有人性的直屬長官,依舊我行我素地在職權上頤指氣使。等到我太太從鬼門關急救甦醒後,徹底支持我離開那個沒有人道的惡劣環境,全家一起陪我重新待業共體時艱。
離了那份工作我才知道,原來當初我的直屬長官和校方,並不是把一個學有專精的學者當作「人才」看待。在他們的眼裡,純粹只是把你當成一個編制內的「人力」來(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使用。主要是因為流年不利的我,方就任時就隨機地被任派到沒有行政人員(剛好又是自己服務單位)的新設系所。從那一天開始,我就每天忙到幾乎回不了家,上班的時間除了被教學、會議、學生拉著跑之外;所有週間白天時沒有行政人員與工讀生支援你的繁瑣系務,永遠也都只能利用深夜和假日,流淚咬牙地使命必達一一完成。更誇張的是,有的時候你的直屬長官若有一些他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還會假傳聖旨謊稱「校長指派」給我的臨時性任務。這也難怪日久下來,不被送醫急救必是天方夜譚。
萬分感激的是,當我離開了那個工作環境相隔半年之後,因緣流年把我帶到一個非常卓越與人性的工作環境。在那裏,儘管他們對待事情是更加地嚴絲合縫不容出錯;但是回到職場人際互動的往來之間,人與人的相處則是多了好幾分的友善與體諒。讓人備感窩心的是,你人都還沒有來報到,工作單位就已經在許多照顧人的事情上,處處為你體貼著想。並且當你正式就任之後,工作單位更是善用你的強項與長處,讓你在教學與研究的工作上,不但能夠好好地一展長才得到發揮;倘若你在教學與研究的第一線,遇到任何的短缺與需求,後方更是毫不吝嗇地給予各式各樣真誠友善的傾力協助。更讓人感動的是,和你一起朝夕相處的優秀同事們,他們對待你的方式恰似戰場上肝膽相照的同袍手足;實不相瞞,即或在這樣的每日工作環境中,仍舊在所難免還是會有必然的存在壓力。不過,因著層層疊疊慈繩愛索的正向能量循環,反而讓人再累也不覺累再苦也不覺苦。那種成熟組織對待人才的善待與禮遇,甚至在職分任內對於人才諸處的鍛造與訓練,讓我大開眼界並且深深明白:原來一個會持續精益求精的單位甚或一群人,他們待人處事的遠見睿智與積極正向的群策群力,從新進教師完滿紮實的課程訓練中我便知道,這個地方真是一處可以讓人奉獻畢生,並且時時刻刻都會在此得到造就的美好所在。
關於人力的用法,關於人手與人才被對待的差別;因著阿彬酒過三旬的一席話,也因著自己人生高低起伏的職場旅程:此刻的我銘感五內,親身體驗永遠難忘!
圖:原來人手和人才被對待的方式,竟是如此天差地遠的天壤之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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