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齡(新竹教會改革宗長老會會友) 圖片來源:Pezibear

就像許多的留學生懷抱著當年風行的美國夢去求學,我在八○年代初期、解嚴之前去加州念書。當然我認為自己的美國夢絕對是獨特的,絕不是追流行的。我不求名利富貴,我只求自由及平等。

馬丁博士的演說常在我腦海徘徊:“I have a dream.”我也懷抱我的夢,一個人生重新開始的機會,而且每個人有一樣的機會。在那裏,人可以自由地活著,自在做自己。

無法回答自己是誰的日子
我渴望自在做自己,其實是因為我一直很累,我的父母離異後,爸爸將我及弟弟丟在姑婆家就走了,寄人籬下的日子真不好過。但我那不進入狀況的弟弟仍然不肯好好吃飯,常讓姑婆滿場追,可是他常會得到他要的。

有一次賣雞蛋冰棒的車子來了,那時姑婆正在洗衣服,弟弟打斷她洗衣的節奏,拿到一角,得了一支冰棒。我站在一旁,一直說不出話來,想吃冰棒卻又想找個地洞鑽下去,最後沒吃到冰棒。

這種想鑽地洞的感覺,到了國中就更嚴重了,那時媽媽成為別人的小三。每次我接電話都好痛苦,當對方問繼父在不在,我回答不在,他若繼續問:你是哪位?我就要抓狂了,難道我要說我是小三的女兒?我是拖油瓶?我真寧可沒有冰棒吃,也不要過無法回答自己是誰的日子。

雖然外在物質環境是富裕的,我卻一直有個想法: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不屬於這裡。在疑惑中我一頭鑽進小說的世界,接觸各國文學,嚮往天地一沙鷗的自在,那時我就好想飛!

美國面談遭歧視 心生憤怒
剛到美國求學時一切都很好,老師及同學都說我的英文很棒,雖然一開始考試考不好,之後還是跟上了。但是為了想去學校的附設醫院打工,面談時遇到種族歧視的事就令我火冒三丈。我將我的境遇告訴指導教授,她卻告訴我她也是這樣撐過來的,一點也沒幫我。霎時,我看到我的白人老師及同學就很憤怒,有一種強烈被排斥的感覺,似乎又在告訴我:這裡沒有你的份兒。

我的美國夢破滅了,我以為這裡保障每個人有一樣的機會可以重新開始,我錯了。更糟糕的是,我無法原諒那位面談我的督導,袖手旁觀的老師及同學,我看到的只是一群帶著微笑面具的老美。

找到真正自由國度
就在這時候,我拿起室友給我的聖經,我說:上帝啊!你如果是真的,就要向我說話,我實在活不下去了。後來我一翻開聖經,就讀到約翰福音八章32節:「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我嚇了一跳,我來到自以為最自由的國度,卻找不到自由。但是,上帝居然知道我的需要!祂怎麼會知道?

後來,在室友們帶領下,我漸漸知道自己也是個罪人,我也有我的偏見,因著神原諒我,我也願意原諒那些人。

卅年後,當我重看自己破碎的美國夢,我才知道我要的自由,不是到美國就有,而是當我誠心相信有一位愛我的天父,在我犯錯後,只要我認錯,祂就會原諒我,我就不再生活在懼怕中。我的美國夢是破了,卻因此找到真正自由的國度!

Photo Credit: Pezibear @ pixabay by CC0 Public Dom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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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請見:《青春不悔》我失去一個美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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