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圖/文:韓悅
其實,在決定去塔城之前,我曾有過多次推諉。那是因為,我的腦海裡從來沒有那個概念,我不知道那裡的色彩、高山和清流,不明白那裡的熱情與浪漫,不瞭解那裡的晨與夕,更沒嘗過那裡所擁有的冰與火的味道。而如今,我已敞開胸懷,接納了她的恩賜,也戀上了她。那麼,就讓我娓娓道來吧:
一、綠與紅
進出塔城市,有一條必經之道路。路兩旁連成線的樹木,枝杈交織,形成拱形,遮蔽著頭頂的烈日。好一個低調的林蔭大道!它的綠意融融,建構了我對塔城的最初印象。
塔城市地處盆地,濕潤多雨,隨處可見綠地。市中心的雙塔公園裡,蒼翠環繞、鳥語花香,柔軟的草坪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有綠必有紅相配,公園裡最顯眼的紅色不是花朵的顏色,而是兩座古塔的鐵銹紅。「矮胖」一點的塔名為「塞提喀瑪勒」塔,始建於清光緒年間;「瘦高」一點的塔名為「哈納喀」塔,始建於清宣統二年,有哥特式建築的特點。雙塔的塔身上都有形狀多樣的磚雕,塔頂都有伊斯蘭星月標誌,屬於清真寺宣禮塔。一位年逾花甲的長者告訴我,當年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經常和玩伴們鑽到塔內抓鴿子玩。如今,雙塔早已被保護起來了。當然,塔城的市名與此二塔並沒有關聯,而是源於城市北面塔爾巴哈臺山(與哈薩克斯坦共和國接壤)的名字。
除了雙塔,塔城有歷史的建築還有眼前這座紅樓。
「紅樓」為民間的稱謂,因為臨街牆面的鐵銹紅色而得名。這座建築的始建年份與「哈納喀」塔同年,由當時的俄籍商人熱瑪贊·坎尼雪夫聘請優秀工匠建造,歷時三載竣工。建成後,熱瑪贊在此進行對俄進出口貿易,紅樓成為當時的商貿中心。然而,在百年間風雲迭起、時代變遷的日子裡,紅樓歷經了各種角色的轉換,如今,塵埃落定為一座博物館。她身旁參天的古木,最知她的前世今生。
塔城紅樓看似一層,實為上下兩層(地下一層,地上可看到通風口);緊挨紅樓的兩層建築為10餘年前新修建的展廳,不查閱相關資料可能會把它與原紅樓混同為老建築。紅樓的這種鐵銹紅及其相近色似乎是小城的主打色,看看塔城許多建築的外牆就知曉了。行走在小城寬闊、毫不擁堵的街道上,看見一處新的建設項目快要竣工,呵,紅樓群!
二、河與馬
這裡遠離浩淼的汪洋,這裡亦無滾滾東逝的大江大河。但是,這座邊疆小城,卻有五條小河穿城而過。那天,我們隨便在街邊繞了個彎,就聽見了嘩嘩的流水聲。
河邊是茂密的小樹林,有亭、石桌石椅,清幽靜謐。讓我驚喜和童心大發的,是河上的小鐵索吊橋。於是,我聽著吱吱呀呀的聲音,晃動著身體,很純樸地走了一個來回。我想,如今小橋的意義更多的應在於觀賞和對某種記憶的留存吧,讓人漫步其上,尋味一份簡單和天真。唯一不足的是,看到了不少隨意丟棄的飲料瓶,在岸邊,或水面上……
那天,還真是收穫連連。沿著蜿蜒的小河行走,走到了一棟居民樓下,瞬間,一個龐然大物顯現了,身後還有一個很迷你的小隨從。
不知這匹馬緣何在這裡,也不知它是否常駐這裡,驚喜的是,我在喀浪古水庫沒有完成的與馬近距離接觸的心願,在這裡無意間實現了。隨他三三兩兩的人們走來走去,馬兒只顧埋頭吃草。馬尾如美女長長的馬尾辮,哦,不對,這句話很有問題。我想表達的是,看到馬尾,思維一下就跳躍到如這般烏黑柔順的長髮那裡去了。
主人把一根白色的羽毛系在馬尾上,應是作記號了,馬的身上還有一個梅花狀的烙痕,也表示它的歸屬吧,只是看著有點心疼。
在安靜的空氣裡,我拍照的哢哢聲「驚動」了樓內人,馬的主人出來了,而且是一位小主人。對了幾句話,得知這是位哈薩克族小男孩。看著我對他家的馬很有興致,沒有借助任何輔助工具,他便跨上了馬背讓我拍照。
沒有保護措施,我不敢上馬,雖然它很淡定溫順。與它來張合照吧,許多年後,將是一張老照片!
馬與歌,是哈薩克族人的一對翅膀。哈薩克族女作家葉爾克西·胡爾曼別克寫過這樣的文字,「學會走路後,哈薩克人需要學騎馬。一個哈薩克男孩五六歲時就要學上馬。小孩的母親會在孩子的頭上插一束貓頭鷹的羽翎,然後父親帶著孩子坐在馬背上,去走親訪友。」所以,我鏡頭中的小男孩能輕鬆地上馬下馬,對這個民族來說,是很平常的事了。即使住進了樓房,依然離不開馬兒。既然情深已濃在血液裡,那麼,就代代相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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