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侯剛本 博士
那天帶孩子出遊的長途車中,隨著汽車音響的廣播節目裡,竟然意外浮現一首年輕時我最喜歡的歌。猶記得那首曾經大紅大紫的歌曲,對應著的正是我十八歲那年的青春時光。就這樣,在那將近四分鐘的歌聲中,整個人透過四十幾歲的肉體,經由聽覺頓時陷入在一場無可自拔的奇妙穿越。霎時間彷彿身心靈的細胞,也隨著整首歌的節奏一一活絡了起來。也就是說,四分鐘的片刻青春,在車廂裡我跟著興奮忘我的大唱大叫,直到歌曲結束以後,楞坐在一旁的葳葳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口氣說:
爸爸,剛才那一幕是我從小到大有史以來,第一次看到你如此地開心。那一瞬間你整個人好像全都亮了起來,而且變年輕了。原來我爸爸也有年輕的時候……
的確,當物理的時間軸隨著生活情境,活生生地恰似海浪,把一個人從十幾歲推到二十幾歲,然後再從二十幾歲繼續推往三十幾四十幾歲…….;可知這一萬多個真槍實彈又真又活的日子裡,原本那個開心無憂的少年,便任由歲月逐日幻化為一個歷盡滄桑的中年男子。不論是以「年齡段」或「事件段」,切分這總面積共40多年的時間裡,腦海中大致的印象,好像多半是一些「辛苦的」、「不容易的」、「不太快樂的」事情。當然,順隨著生命的腳步繼續往前行,顯然一個當下處於「不惑狀態」的熟齡之人,本當一次又一次不厭其煩地練習,將那些本來也就「辛苦的」、「不容易的」、「不太快樂的」事情,像污水濾淨器那般地,將這一切不歡不快的種種,一一轉化為正向陽光的再造能量。如此一來,才能將「忐途」的殘酷原型,改換一種不同的心境與視角,從心擁抱移步但不換形的樂觀坦途。
就這樣,一場在行車的廣播節目歌曲放送中,讓我決定有意識地分別時間與心思,似是考古學家那樣地堅定與執著,循線找出一系列屬於當年在我十八歲時,那些青春印記裡永恆不滅的燦爛金曲,並在尋獲後將它們一一收藏在,電腦某個宛如時光寶盒的檔案夾子裡。逢有需要時便拿出來愜意品味,甚至逢遇軟弱時,也用它們來提振鼓勵自己。
奇妙的是,這種「用耳朵吃的心藥」每逢吃上身時,整個身心靈的細胞皆會在第一時間瞬間沸騰,產生一種宛若「回春」似地療癒效果。更棒的是,這樣的心藥除了用在我的身上管用之外,對於許多和我生在同一個年代,共享當時「集體記憶」的同齡之輩者,照樣也可以達到藥到病除的神奇體驗。
放眼望去,其實每個不同年齡階段的人,都有一系列屬於那個時代的參與者,在他們十八歲時強力放送的精彩好歌。我相信當這些歌曲透過聽覺,喚醒聽歌者內心深處塵封許久的青春細胞時;無論這些人的實際情況多病多老,一旦歌曲的回春藥效產生作用,這些聽歌的人勢必也會隨著沸騰的細胞,誠如我女兒葳葳所說: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而且變年輕了……
或許在生活中的某個片刻,創造「聽十八歲時的歌」的機會,每逢聽到沉醉忘我之境,真的自會油生一股「回到十八歲」的迷離幻覺。即便如此精神上的海市蜃樓,是那樣地望梅止渴與自欺欺人;但是隨著逐漸老去不住前行的殘酷腳步中,只要任何關於能夠重返十八歲的這件事情,那怕就算是海市蜃樓望梅止渴自欺欺人的心靈麻醉……;我,都願為此不計代價暫別現實地耽溺與沉淪!
圖:偶爾聽聽「十八歲時的歌」,提醒自己亦曾有一段絢爛青春的美好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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