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啊陶

有人說,沒有看過從文先生的書,千萬別去鳳凰。

我,沒看過《邊城》,也沒看過《湘行散記》,小翠姑娘也是後來才聽說……

可是,我還是嚮往鳳凰,我也來到了鳳凰。僅僅是鳳凰這個名字,就足夠吸引我。

擁有這樣名字的小鎮,安靜、朦朧、精緻、婉韻,可以沒有那些浮躁,可以遠離無奈的真實……我知道,鳳凰是一個需要細細品位的地方,不適合匆匆來去的旅行者。可偏偏,我就是這樣短暫的過客。

來到鳳凰,已近黃昏。我以為,鳳凰的夜晚應該也和幾年前曾看到的周莊的夜晚一樣——幽靜,可以悠閒的散步在小道,可以撫摸著古老的牆壁,細細的前行,感受江邊的微風……

確實,我穿過了一條安靜的小巷。

可小巷那頭,卻是如王府井般的燈火輝煌,酒吧、遊人,人聲鼎沸。敞著小門樓的窗戶,音響震耳欲聾!“人文,原本該是沉於湖底的沙爍,埋藏青山的草灰,飄於天際的浮雲,一切皆是有跡可循。然而為何無法找到。原來,全被用來包裹了貪婪。”而不幸的是,我也成為了這裏酒吧的客人,唱歌、喝酒、玩骰子,想要遠離夜夜笙歌的人們,卻換個地點用夜夜笙歌破壞著這裏原本的安寧。人,無處不是矛盾的結合體。

記得有人說過,“尚未從城市中解脫出來的人們,短暫的停留,沒能找到品位古鎮的樂趣與安寧。”
是的,至少,我就是這樣的。

深夜,我告訴自己,也許,應該把鳳凰留到明天的清晨。又或許,明天會會有一場小雨,雨中的鳳凰肯定會找回自己的味道,至少,下雨天,那些養尊處優的人們不會擠滿每一條巷道。

翌日,清晨的鳳凰,夜晚燈火通明的酒吧終於安靜了,習慣了夜夜笙歌的遊人不會浪費清晨舒適的睡眠時光,於是乎,鳳凰有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清幽。江邊零星走著喜歡寧靜的人們,江中,還有戲水嬉戲的孩童,土紅色的城牆,也清晰了許多。沱江,自顧的流淌,清澈;吊腳樓,細腳伶仃的立在沱江裏,倒影,像一幅永不回來的風景;江邊、橋下,正在洗衣的鳳凰人,也成為了風景……這樣的鳳凰才是它本來的樣子。

因為短暫,鳳凰的沱江,清澈的面孔、冰涼的觸感,讓我不舍;也因為短暫,讓我不禁惋惜,沈從文先生筆下《邊城》裏的鳳凰,豈是隨便走走江邊的小道就能體會的。

也許是因為在鳳凰真正的停留只有一天,這短暫的清晨,鳳凰,就這麼停留在那裏了,成為心底深邃的風景。

只望來年,能再走一遍這一邊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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