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文:吳娟瑜  圖/摘自瓊瑤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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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瓊瑤最近陷入紛爭。起因於丈夫平鑫濤失智、中風住院。夫妻感情深刻,不忍老公插管治療,因而曾經表達了對安樂死的人道支持,也對於平鑫濤第一次婚姻的三個兒女反應頗有微詞。

瓊瑤對在那裡?

瓊瑤有三個對的理由:

一、情感上:於心何忍啊?

朝夕相處的伴侶,儘管一個是背叛前妻的男人,一個是社會上認定為「小三」的女人。但是,當他們有了相知相惜的過程,也願意等候子女長大後,才正式結為連理,這已經是一段不簡單的愛情。

共度難關的經歷,讓瓊瑤看懂一個男人的真心誠意,也在後來朝夕相處的歲月裡,明日儘管心底再痛,也要放手讓老公走,沒有一個老妻忍心看著苟延殘喘的老公,在生命即將告別的時刻還被插管,然後睜大眼睛,喉嚨發出疼痛掙扎的聲音。

二、理性上:如何陪老伴最後一程路?

你我都知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生多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金錢、房產、票券……。當一個人來到「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的階段。

通常會希望——老友多聊幾句、美景多看幾眼、老伴多陪一會兒。所以,瓊瑤要的是有空去陪陪平鑫濤一會兒,那怕唸幾個篇章,說幾句心理的話,那種心有靈犀一點通的互動,對瓊瑤是有療癒作用,對平鑫濤而言,儘管不言不語了,但誰能說那靈魂的深處是毫無悸動的呢?

理性上,瓊瑤明瞭平鑫濤要的是什麼模樣的臨終,所以,她有她的堅持。至於三個繼子女的渴望,把爸爸多留一會兒,這也是需要被理解的。幸好瓊瑤願意放手讓那三個成年子女多照顧爸爸一會會兒。那怕多一天,多兩天,那都是有意義的。

當年,那三個子女經歷了陪伴媽媽處理小三事件,雖不能說是驚心動魄,至少也是難堪無力的階段,如今,在爸爸最後的片刻裡,若還不能爭取到什麼,那也太殘忍了。

瓊瑤在這樣關鍵時刻裡,其實可以少說幾句,就是慈悲放手吧!相信平鑫濤也希望在生命的last moment,和兒女有彼此傾訴,做到贖罪的告別。(對了,前妻林婉珍有去探望平鑫濤嗎?到最後的時刻,值得一去,了結恩怨,也讓子子孫孫看到生命之間是可以彼此和解、互相祝福的。)

三、法律上:瓊瑤是第一順位。

從《安寧緩和條例》來理解,衛福部提及不急救、不插管、不用維生醫療,法令適用於生命末期的病人。如果平鑫濤的成年子女認定爸爸尚未「病危」,希望留到爸爸,這時,在法律上,瓊瑤是平鑫濤的配偶,當然有第一順位的決定權。但是看到繼子女有不捨、難過的情景,還是要回歸「情」的考量,讓繼子女有表達的機會,有發聲的管道。

「這是我爸爸!」這種內在聲音,瓊瑤若以長者智慧聽得懂、看得通,也就後退一步吧!人生沒什麼好爭的,當年平鑫濤離開那個家時,孩子還小,無力抗爭,如今,他們都已長大成人,讓他們宣誓主權,為爸爸盡最後的孝道,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