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影響力新視野 叢樹林

新冠病毒威力何其浩瀚無邊,全球政治、經濟、金融、教育、醫療都受到波及,帶來全球性的死傷,失業、歇業無法計數,看不到盡頭更是讓人恐慌。更可怕的是人的心也質變了,價值觀變了,一切都在改變,最明顯的是我們都帶著歧視看周遭,在疫情的威脅之下,很難看到人性的美善。疫情的初期,在電視上看到武漢的居民被歧視,封城之後,確診者的家庭被封家,被左鄰右舍排擠隔離的畫面,現在大家都扮演這個歧視他人,隔離他人的角色。

當川普執意地將「武漢肺炎」晉級到稱之為「中國肺炎」,就注定中國人甚至亞裔在美國被歧視霸凌的命運,單月就有上千起種族歧視的案件,還不包括沒有報案的人。即便後來川普改口不再稱「中國肺炎」,還說要保護亞美社區,因為新冠肺炎不是他們的錯,但是中國人或是亞裔與新冠病毒的連結標籤已經固定,再也無法撕下。在美國,亞裔幾乎全面性地受到排擠羞辱,警方接到太多的報案申訴,表示種族仇恨已經在各地展開,一旦失控,警方也不能制止,鼓勵大家擁槍自保,這是在鼓勵亞裔被霸凌的時候,拔槍反擊嗎?

身為新冠病毒確診者的英國首相強生,對於中國隱匿疫情表達強烈不滿,表示等疫情過去,要將5G建設排除華為。在歐洲、美洲、澳洲、亞洲各國都傳出中國大陸的留學生受到言語霸凌,甚至毆打的新聞。當地的僑民在超市、在公園、地鐵或是公車都傳出排華的事件。有的口角、有的辱罵、甚至肢體衝突。華人小孩在校的便當被嘲笑有病毒,被惡意倒翻,中學生在校園被集體霸凌稱之為病毒攜帶者,還有拒絕到華人開設的商店消費,導致很多小店家都面臨歇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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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些歐美國家的歧視案例,讓華人不勝唏噓。但是新冠病毒讓人性變得醜陋,保護主義在每個人心中滋生。現在中國大陸疫情稍歇,湖北武漢解除封城,看到江西不准湖北人進入,爆發大規模衝突。異曲同工的是紐約是全美疫情的重災區,羅德島防堵紐約客,其他各州也紛紛要求紐約人進入要自我隔離14天。

在台灣,我們起初把武漢、把中國大陸的人全都阻絕境外,現在我們看到歐美疫情嚴重,很多人回到台灣,讓台灣的確診人數不斷上升,這些海外回來的留學生或是華僑成了過街老鼠,各種冷嘲熱諷都傾巢而出。還有護理師外出買便當被奚落,護理師的先生被要求在家上班或全程戴口罩,還有醫護被要求不可搭部分電梯,這些保護主義的大爆發,完全不能體諒甚至感謝醫護在第一線的奉獻和付出,反而將他們視之為移動的感染源。

最不堪的歧視是發生在疫情嚴重的國家,醫生把患者的年齡貼上生死標籤,因為呼吸器的短缺,於是慘忍的把呼吸器從老人的身上拔除,留給青壯使用,很多醫護都被逼迫做這樣違背人性的決定,因為那是政策,讓他們常常感到情緒崩潰。老人成為這一波疫情中不得不被歧視的犧牲者,這樣的悲劇每天都在各處發生。

新冠病毒頑強,勝過科技、勝過醫療、勝過人類建構的文明,也勝過人性的美德。所有的愛心、良善、包容,在疫情之前都消逝無蹤。未確診的歧視確診的人,未確診者當中有很多是無症狀的感染者,於是草木皆兵,每個人都有可能是帶原者,人必須保持距離,歧視變成一種不得不然的現象。